他们可是黑泽家的人。
他们……本来就是这种人。早就预料到了。
风影茫然的神情转为严厉，瞪着不知何时已远远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阿乐和小棘，“你们都同意杀了他？”
两人不安地互望一眼，没有开口。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她身后的武长说。
风影没回答。
“你自己好好考虑。”玄说。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不杀人。”
“看来你要拒绝我们的帮忙了。”武长以遗憾的语气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勉强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该怎么办？此刻无数想法盘桓在风影的心中，愈来愈混乱。
她只是想维持住她的信念──不伤人，而且尽量不怨恨。是这个信念一路支撑着她。
她怀疑自己是否错了？
她觉得孤立无援。
“拜托你们别说这种话吓人好吗？还一脸严肃的样子。”阿乐打破僵持的气氛，“我们又不是黑道，哪能说杀人就杀人啊？别用那么认真的语气开玩笑啦！”
开玩笑……？
“哈！”武长憋不住笑意，咧嘴笑出声，“喂，你怎么这么容易受骗啊？我才说几句你就相信。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怎么可能用这种暴力手段自找麻烦？文明人当然要用文明的作法。”
小棘开口问道，“你所谓的文明作法是……？”
“据我调查那间房子是登记在本宫萤子她母亲名下的财产，从法律观点上来看，除非那个叫本宫作男的男人死了，他的家人根本没义务替他还债。控告隔壁那家伙恐吓取财什么的罪名应该行得通，这种小案子委托哪个律师打官司八成都赢得了。”
“说不定木村先生会对这案件有兴趣，他老喜欢不务正业。”阿乐说。
“木村先生？”风影不自觉地开口。
“是黑泽家御用律师之中最顶尖的，负责我们公司所有商业法律文件的签订，不过他私底下对刑事案件还挺有兴趣。”武长看小棘一眼，继续说道，“总之这事是我们引起的，由我们负责找人解决当作是赔礼，这样可以吧？玄？”
律师……？
这个字眼盘旋在风影的脑海中。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真的知道律师是什么吗？
──就是专门替好人打抱不平的正义使者啊。
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淡淡浮现出一个微笑。
“如果你接受这种拖泥带水的方式，随便你。”瞪着她的玄说道。
“什么拖泥带水的方式？是正当方式才对。”武长插嘴。
风影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就谢谢你们了。”
“可以走了吧？”玄转头，以警告目光看着小棘，“以后不准再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抱歉耽误到您的时间了，会长。”她依旧倔强地回嘴。
武长往风影的肩头一拍，“别发呆，一起回去。”
只见风影将视线从武长的脸上，移向一脸冰冷、显然又被小棘成功激怒的玄，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喜欢你们这些家伙。”
玄面露不屑。
“你以为‘我们这些家伙’会在乎？”
两人互瞪着彼此，看得一旁的武长和阿乐冒出一身冷汗。
“你们两个别吵了啦！真幼稚。”小棘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