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首页

第39章(1 / 2)

几个人打车到稍远的地方吃了顿饭,大海输钱加窝火,一直闷闷不乐。饭桌上胖子大大咧咧扯了很多转移话题的事情,大海情绪这才好转,其实我发觉赌的多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容易看得开,像胖子这种已经经历过起落的赌徒,更是看得开,心宽得很,一般的事,都不放在心上。而且心理素质会随着赌博的程度有所提升,普通人撒谎都脸红,赌徒别说撒谎,输急眼了杀人放火不眨眼的。赌这项游戏,也许在历史长河中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应该只是以游戏为目的,游戏本身没有罪,但它却能勾起人心中的丑恶。就像色情电影本身无所谓丑恶,丑恶的,只有人心。

而此时我却有些惊魂甫定,这说明我还没达到顶尖赌徒的程度--传说顶尖赌徒是家里房子着火了也要先把眼前这把牌九推完。唉……我希望永远都达不到那种境界。

吃完这顿饭,我开始想回家了,因为我总感觉这趟出来的什么都不顺。大家商量了一下,于是定了次日的机票,大家各回各家,约好“有时间再一起来玩”。其实“有时间来玩”这句话基本就把下次定得遥遥无期或者根本没有下次,一般来讲,除非说出准确时间,否则这种约定最终都成了泡影。不过成了泡影也好,省的我到澳门再输钱。

回了酒店,我又是一个人一间房,还是拔了电话线,如果说来的时候拔了电话线是因为萌萌,那么这个时候拔电话线,就是因为这烦乱的心情。

一回房间就洗了个澡,只觉浑身的疲惫都一股脑地袭来。刚要往床上躺,就听有人敲门,顺猫眼一看,竟然是宁宁。

这姑娘找我干嘛?虽然我有些疑惑,但是我还是开了么,宁宁看了我笑了笑:刚才去楼下买饮料,给你送一瓶。

我一看她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瓶饮料。我笑笑,让她进来了。宁宁进屋坐定,忽然问我:刚才我样子是不是挺吓人的?

我心想,的确挺吓人。但是我不能说吓人,我说了就显得我一点也没见过世面,就说:那女的也该打,看一眼都不行么?

得到了认同宁宁似乎还挺高兴:我最恨别人骂我那个了,那个贱女人嘴太不干净了!

我看了看表,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我心想你这个时间来我房间不会是讨论这个的吧。就问:有事么?

宁宁反问:咋地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我笑笑,也没说什么。宁宁又找了几个不着边际的话题跟我聊,明显是没话找话。先是说那天在炮台上拉萨乌鲁木齐的事,又说在骰宝桌上赢钱的事。

姑娘啊,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么?我一边听她叙述一边想。或者说,难道这姑娘看上我了?为什么呢?难道仅仅因为从我这里得到过那么一丁点的尊重?

就这点事,宁宁在那说了有半个小时,我又倦又困,不想再听,便说我们明天再说吧,我太困了。宁宁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了,走到门口,忽然转过来问我:下次你来澳门,能带着我么?

我心想:为什么要带着你来呢?我一个人不是挺好的么?心想反正我来了澳门她也不知道,犹豫间又猛然想到我跟她一起赌赢回来了六万块,就说:行,要是我还有钱赌的话。

宁宁看着我的眼睛,很开心地笑了:你肯定不会骗我的。我赔笑,宁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表情复杂地走了。我关上门,心理也很复杂,一时间思维没了头绪。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和大海的飞机要比胖子那班早两个小时,但是我们还是一起去了机场,和胖子告别时,胖子一脸豪情:下次再去,赢他一千万!那冲天的豪情仿佛准备在金门登陆的解放军。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我终于远离了澳门星球,回到地球了。大海的跟班开车来接,把我送到我家楼下,我去楼下常去的小卖铺买烟,老板友好地跟我打着招呼,说这几天没看我来买烟,恍然的感觉再次浮现:再回忆一下此行,明明只有几天,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似乎时光在澳门被拉长了。又或许这种感觉是因为我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想到着我似乎明白赌徒为什么那么容易苍老了:情绪变化太快,大喜大悲,动辄痛不欲生,动辄欣喜若狂。就好比一台车,你一会儿时速十公里憋着,一会儿又油门踩到底,终究还是会对发动机产生剧烈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