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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2 / 2)

不过我还是没那么冲动,毕竟刚才已经冲动一次了。我举起杯,跟宁宁说了句:来,干了。这就一饮而尽,宁宁只说了句:你干了我说什么也得干了。言罢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我发现我渐渐喜欢上她这种时不时爆发出的……怎么说呢,豪情?

书上说,喝红酒要充分摇匀,要跟氧气接触,要在口中含一会儿,然后要慢慢的喝……那算个屁,都照书上说人就没法活了,那个瞬间我想起了萌萌--我未来的妻子,那个从小按照书上的要求约束自己行为的姑娘,她发展到今天,的确是按照书中教她的方式生活,比如,她被告知要听话,于是她就很听话,听话到自己都没什么主意,一遇到事就只会问:怎么办?

管他书上说什么,书上还说我们的社会越来越公平正义呢。我来澳门是来爽的,又不是来照本宣科的,管他呢,喝爽才重要。于是又倒上一杯,端着酒杯,看着宁宁忽然我就哈哈大笑:你这是在跟未来的赌神喝酒啊!来,干了吧!意气风发的语气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红酒应该是极好的,因为即使很快的从口腔中过去,唇齿之间还是会残留一种奇异的香味,让我都不想去吃小食--因为我担心那会破坏舌苔上红酒的幽香。

以前从没宁宁喝过酒,不知道她酒力如何,但是考虑到她在大连一直在一家酒吧工作,除了日常工作还需要推销各种质劣价高的酒,应该是挺能喝的,不过那天不知怎么,只喝了两三杯,从她脸上就看出有些醉态,我于是开始和她聊些这些天发生的事--其实我跟宁宁除了使用身体交流以外,事实上的思想交流并不多也不充分。我总觉得她文化水平太差,有些话跟她说了她不一定能懂,说多了她还以为我是矫情。直到那天一场酒下去,我才意识到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本身没那么难,所谓障碍,都是自己设置的。而对于一对已经先使用了肢体进行了充分交流的男女来说,沟通难度会降低不少--比如可以毫不避讳地谈性话题。

我说了一些我小时候的事,宁宁听着,忍不住开始讲她的童年,我之前从未问过宁宁的人生经历,而且对她的人生经历也毫不感兴趣,但是这次来了澳门后却对她的过去渐渐有了些兴趣,一个人开始对另一个人的过去感兴趣,说明这个人开始喜欢上那个人了。这倒不一定百分百准确,但是至少可以从一个侧面印证,我对宁宁的态度,和之前有了很多的不同。

宁宁是在一个叫榆树的地方长大的,这个地方似乎是长春附近的一个县,宁宁家里生活条件一般,靠他老爹在矿上打工赚钱养家,她九岁那年他老爹因为长期下矿,得了矽肺病,在痛苦中去世了,但因为没法开出工伤证明而得不到赔偿,家中生活一下变得困难起来。宁宁的妈妈只好带着她改嫁,而宁宁的坎坷命运也就从此开始,之所以坎坷,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妈妈改嫁后给继父生了个儿子,从她这个弟弟出生后,宁宁就感觉自己是个外人,而按照宁宁的说法“整个家里也都拿她当外人”。

她的继父酗酒,赌博,动不动就打宁宁,也打她妈妈,这导致宁宁一段时间曾躲在学校不敢回家,等到上了初中,中学里孩子开始发育,宁宁说她那时候一看书就头疼,于是整天就跟学校里那些混混在一起玩,也不怎么上学。到了初二终于再也念不下去了,家里妈妈和继父也整天嫌她费钱,还嫌她给弟弟洗的衣服不够干净,而弟弟则整天就喜欢打她--据宁宁说这是他继父教的,因为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不会对她产生那么浓重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