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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一)(2 / 2)

但世界很大,我认识的人也很多,总还是有让我继续羡慕和仰视的人,比如学外汇的同学陈哥,他今天去欧洲明天去美国的,过个周末还要在海南,所以他还算是继续保留的生活标杆。

起初我以为我对某个人的仰视是因为这个人比我有能力,后来我渐渐反应过来,这些仰视只有一个理由:比我有钱。多年所谓市场经济的发展,日渐沉沦的道德底线,信仰一步步远离人心,到今天,对人成功与否的评判标准只剩一个:钱。无论你的钱来自何方,无论你用什么手段获取,只要你有,就可以得到尊重。就好比无才无德之辈给大学捐几个钱,就可以当个名誉教授,甚至可以堂而皇之地地在讲座上对大学生灌输他们那些金钱至上的世界观。在这片土地上,钱对良知和道德的驱逐,就如同古罗马重甲兵用野蛮的力量毁掉了文明富庶的古希腊,又如隆隆的蒙古铁骑以强盛的武力割断了大宋血脉。蛮力固然可逞一时英雄,但重甲会烂,铁骑会死,古希腊的思想却流传至今,甚至左右了欧洲文明。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光用钱来衡量一个人是一件不大对的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用钱来衡量,也许就像佛祖说的:这些道理我只是知道,但并不懂,懂了也就不再疑惑了。

随着婚期的一天天临近,我变得一天比一天焦躁,首先是因为口袋里钱越来越少,第二个就感觉我自由快乐的日子就要永远消失了,再就是“很负责任”地认为为了这个家庭,我该打好经济基础。

于是我开始计划全新的澳门之行,先是算了一下我的身家:卡里三十六万,外汇账户里有将近十万,另有十万存在别的卡上。婚后蜜月预算六万去马尔代夫,结婚怎么着也得留十多万预备着,于是决定拿30万本金去打。但是问题是我现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离开家,经过简单的思索之后,我决定:谎称去沈阳参加同学婚礼,这样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至少离家两天,两天足够澳门一个来回,虽说赌的时间短点有些赶,但按我的技术也足够赢个三五十万的了。再个是三个月来总想着澳门心里痒痒的实在难受,主要是每次跟大海他们扎金花的时候,没赢爽就在想什么时候再去澳门爽一把。自从那次大赢了一把以后,我发觉什么麻将啊扎金花之类的,都成了一种诱发剂,一旦玩起来,立刻把心中的小恶魔勾搭起来,让你忍不住地想去澳门玩大的。聚赌次数越多,诱发就越强烈。经过三个月的不屑诱发,我已经无法抗拒澳门的勾引了,疯了一般地想:即使只能玩一天,我也得去一趟!

很奇怪,赢100多万的时候我认为赢够了,再也不需要赌了,心想100万足够我花很久很久了,但是只过了区区三个月,我竟然又想去赌--关键是这种想法从澳门回来后一直就没断过。也许人永远都不会嫌钱多,只有贪欲会一直嫌钱少。只有两张邮票的人乐意分给别人一张,但是收藏了100张邮票的收藏者却一张也不愿给别人,这应该就是欲望的一种表现形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