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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2 / 3)

“哥,刘秀花算什么!我只当她是个‘况’,不会让她当我老婆的。你随便。”

盛午辰笑了,问道:“巳弟,你舍得?”

“哥,有啥不舍得!”

盛午巳拉开卧室门把盛午辰推进去了。

胜利这几天忙得一塌糊涂,顾头不顾尾。任木子和渝梅老俩口都退休了。是玉妹写信叫老俩口带着孙子军儿来辽远养老。玉妹说大哥援朝在美国留学后留在美国一家研究所工作,并且和一位美国妞儿结了婚,近期没有回国的打算。胜利俩口在辽远买了别墅,还买了车。老俩口反正退休了,带着孙子任军来辽远。任木子何乐不为,当然答应了。

玉妹叫胜利找人把房子里外装饰一新,又买了清一色红木家具和纯皮沙发。胜利忙得大半个月没去花月清那里了。开始他把花月清安置在一家干净的小旅馆,第三天他花了二十万给花月清买了一套商品房,买了家具家电。花月清真成了他的金屋藏娇的‘娇娇’了。

福嘉几次叫他一同去寻花问柳,胜利都借故推掉了。福嘉骂他假装圣人,自己依然如故。

这天任木子和渝梅来了,胜利开着宝马去接站,见到父母和儿子小军,他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在渤海大酒店餐厅定下包间准备两桌酒席,一来为父母接风;二来让外婆、舅舅、舅妈和父母见面聚一聚,叙叙家常。

下午六点,任木子、渝梅和胜利、玉妹带着小军站在餐厅包间门口迎接客人。一会儿,兆琪由长胜扶着,后面是何静、燕子和福民来了。一见面,任木子和渝梅向兆琪深深鞠了一个躬,“母亲大人,小女渝梅和小婿任木子向您老人家请安了。自从父母大人调来东北,小女小婿已经整整四十年没有向二老问安了。老父已经过世多年,我们始终怀念不已,现在我们有幸问母亲安好,实乃三生有幸。”任木子说道。

兆琪握着他俩的手,轻轻拍拍,说:“渝梅,任木子,有这个心意就好。你我都是退休之人,早已置身世外,不必多礼了,好好活着就行了。现在我们已经把这个世界交给儿孙们了,在他们手中,这个世界会更好,中华民族的复兴之梦一定能实现!”

渝梅听罢,早已安奈不住了,抱住兆琪:“妈妈,你和爸爸都是了不起的人,历经过千难万苦、狂涛巨浪,是儿女的榜样。妈妈给女儿的教诲和恩情,女儿永生不忘。四十年没见到妈妈,想死女儿啦。”说着说着泪水潸潸而下。

兆琪用手轻轻擦去渝梅的泪水,说道:“渝梅,甭哭啦,你也年过六十,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着。我高兴呀,你们老俩口、胜利小俩口,还有玄孙任军,都来到辽远,四世同堂,能不高兴吗!”

渝梅破涕为笑,说道:“妈妈心宽,往后我每天都会和妈妈在一起,这才好啊。胜利、玉妹,过来给外婆问好!小军过来给太姥姥磕头。”

胜利和渝梅前来向兆琪行礼问好。小军走到兆琪面前跪下磕头,兆琪连忙扶起他,说:“玄孙孙,快起来,快起来,不用行如此大礼。太姥姥喜欢玄孙孙。”说着扶起小军,爱抚着他的脑袋,说道:“太姥姥喜欢玄孙孙,喜欢玄孙孙。”

“太姥姥好!太姥姥好!”小军高兴跳着说道。

“哈哈,哈哈……”兆琪开怀笑起来。

长胜和何静向任木子、渝梅问好。

渝梅是在钢厂见过何静的,问道:“弟妹,你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苗条,让我羡慕死了!”

何静微笑说道:“姐姐,我就是这么个人,再吃也不胖的。”

“好啊,弟妹,你的身材多好啊。我羡慕死啦。瞧瞧我,从五十岁以后,我胖得像个肥鸭婆似的。血压高,血脂高,血粘高,整个是个‘三高’。大夫天天提醒我千万别中风,可千万别心梗,千万别……愁死我啦。只好天天吃药,大把大把吃药,吃得我反胃恶心,愁死我啦!”渝梅一个劲儿诉苦肥胖带来的烦恼。从五十岁以后她可像吃了发酵粉是的天天肥起来,腰围由一尺半猛涨成三尺五。

何静还是微微一笑,说:“姐姐,你是有福之人,老大援朝在美国发财,老二胜利和玉妹两口子,在辽远成了亿万富翁。我可不行,穷命,成天忙的像个陀螺似的,能胖吗?”

福民插嘴道:“孃孃,我妈呀,天生是个苦命人,白天在学校当校长,下班后在大酒店当义工,学雷锋。周六、周日都不休息。可苦了我啦,若不是奶奶和姐姐,我可真成了孤儿。”

燕子笑了,拍拍他的后背,说:“傻弟弟,妈妈和爸爸忙的都是正事。你都上高中了,这么大啦,还要妈妈给你喂奶吗?……

一听福民都上高中了,小梅问道:“哟,福民,都上高中了,准备读哪个大学?清华还是北大?“

福民仰着脖子,很自信的说道:“不,我一不考北大,也不考清华,我要出国留学,上哈佛,学经济、学金融!”

“不,不,千万别留学,瞧你的大表哥援朝,出了国,娶了个洋媳妇,就把你姑父姑姑都给忘啦,这么多年啦,还不回国。真是娶了洋媳妇就忘了中国的娘。”渝梅越说越伤心,竟然掉眼泪了。

燕子忙劝道:“孃孃,大表哥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他在那边搞的是研究,等有了成就一定会回来的。”

“孃孃,我决不在国外娶洋妞,学成了立即回来为中国做事。我想改改我家传统。爷爷是北大出来的,搞数学的;奶奶是川大,搞物理;爸爸是北大的,搞物理的。都是学理的,可是后来却都扔了本专业,出来从政了,多可惜呀。我学经济,回来帮妈妈、舅舅管理大酒店!”福民说道。

“好,福民有志气!”任木子夸道。

渝梅问燕子:“燕子,我的洋博士,你都快三十了,该结婚啦。有对象了吗?”

“孃孃,咱哪,不好找,高学历,高职务,高工资,‘三高’呀,男士没人跟咱攀比,介绍几个,都打退堂鼓了。”燕子笑道,“我只有当‘圣女’(剩女)啦。”

“这哪行。长胜,你这个当爸爸的一定得帮着想想办法,在政府机关里给选几个差不多的。”渝梅说道。

长胜笑了,说:“燕子自己看得清楚,像她这种高学历、高职务、高工资的女同志找对象太难。就拿我表妹罗蜀玉说,和燕子一样,高学历--博士生博导;高职务--研究所所长;高工资--享受国家专家补贴。也是三十多岁了,找不着对象。她的同事,和她一齐读博士的林广利,人家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孩子都六、七岁了。唉,舅舅和舅妈,每天来信都提这事,要我想办法。我有啥办法!都成了老大难喽。”长胜最后也只有叹气。

兆琪说:“么儿,这事我知道,你舅舅舅妈在信中也向我提过。罗蜀玉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却是他们养大的,这个忙你一定得帮,在政府机关里多留点儿心。同时也给燕子选一个。唉,这个也太难为你啦。”

何静说:“妈妈,办这种事,长胜太不内行了,不如让我来,我留心一下,一定替蜀玉表妹和燕子选一个合适的对象。”

兆琪笑了,“对呀,你是表嫂,是妈,这事你最合适。我怎么把你忘啦,好,妈妈就交给你去办!”

胜利此时说:“外婆,舅舅舅妈,爸爸妈妈,饭店说酒菜备齐了,请入席吧。”

众人都入席就坐后,胜利和玉妹一起来给兆琪、任木子和渝梅、长胜和何静敬酒。然后燕子和福民起来给任木子、渝梅敬酒。

敬酒之后各人回座位开始吃菜。任木子越过渝梅对玉妹说道:“玉妹,在我们动身来辽远时,你伯伯和伯娘专程到省城见我和你妈妈,让我们给你和胜利带话,你们为老家山区学校捐的三十万元已经收到了。他们和区领导商量后决定把这笔钱全用来修建学校新大楼,估计快完工了。等今年九月开学的时候就落成了,学校请你们回老家去参加落成典礼和开学典礼。”

“爸爸,妈妈,我是该回去看看了,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我小的时候,学校破破烂烂,冬天不挡雪风、夏天尽漏雨水;学生娃娃和老师满脸满手都是冻疮;雨水把衣衫都打湿了。好难过哟。一想到这些我都忍不住落泪。当年伯伯和我都怎么熬过来的。”玉妹说道。

胜利被玉妹的话打动了,说:“爸爸,如果是这样,秋天我陪玉妹回去一趟,看看岳父岳母,还有学校还需要些什么,我们尽力帮助他们。”

“好,好,秋天你们就回去一趟,看看山区农村情况,也知道改革开放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就帮他们一下。”任木子极力赞同儿子媳妇回山区看看。

第二天上午长胜把胜利叫到自己办公室。

“舅舅,有啥子事,昨天在席桌上你告诉我一声就行啦。为啥叫我到办公室来,公事公办不成。”胜利一脸满不在乎说道。

“胜利,玉妹对你好不好?”长胜口吻十分严肃地问道。

“好,好得很,又能干又温柔,没啥子说的。”

“那你对玉妹又怎样?”

“也很好呀。”胜利有些心虚,故作镇静答道。

“不对吧,花月清是干什么的?”

胜利顿时大惊失色,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舅舅,舅舅,这这……”他结结巴巴,“这这……全怪福嘉,是他拉我下水的……”胜利竹筒倒豆子--一个不剩全讲了。

“你对得起玉妹吗?玉妹是多好的媳妇呀,论长相有长相,论才能有才能。还给你生了个乖儿子小军,你还想什么!在外面寻花问柳。昨天在酒席我没有一下戳穿你,是为了你们一家刚刚团圆聚齐,不能破坏和谐安详。今天叫你来,就是正告你必须和花月清一刀两断,断绝一切来往!”长胜声色俱厉地教训道。

“我一定一刀两断,一刀两断,决不再来往。我再不去见她了。”胜利指天画地发誓道。

“你呀,也见不到她啦。她已经被公安局保护起来了。我告诉你,无论你和福嘉怎么合得来,不要忘记,你是共产党员,你是你父亲,一个老革命、老党员的儿子,决不能跟福嘉同流合污,干那种下流营生。如果你不改过自新,再继续下去,你只能成为孤家寡人!”长胜严肃地警告他。

“舅舅,我改,一定改,一定改。”胜利煞有介事地答道,眼睛却四处溜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