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想了一下：“我认识的人里有好几个叫李强的，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一米七多一点儿，不胖也不瘦，挺白的，眉毛挺浓。”罗汉描述了一下李强的长相。袁帆当然知道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当初在罗汉电脑里下了病毒，为这事罗汉还差点儿把他自己的电脑桌踹碎。
“一米七，浓眉毛，李，强……”不知道是故意装的还是真没想起来。
“这么说吧，你不是派人给我电脑里下病毒了么？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电脑里的那些个满文图片？”
陈涛眯着眼睛想了足有一分钟，这才开口说话：“你说拿满文的这个事，是这么个事，我听人说潘家园有个卖货的死了，然后他死前还出了些晚明早请的一些东西，我们这行儿就是职业病，我一听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就想找找这些东西的根儿，人死了，我就让下面的人去查，最后找到袁同学这儿了。我是让下面一个叫侯勇的人去查的，至于他具体怎么查的，怎么安排的人，因为经费也没超预算，我也没过问。反正这事儿吧，最后也是赶巧，他查出来你和小方是同学，那天我刚要让小方跟你联系，侯勇忽然打电话跟我说他查出来他下面有人给别的公司卖料了，让我快点儿，别让别的公司截胡了。我们这行水太深，干什么都是不得不防。我就告诉小方让你赶紧出发，以防万一。结果小方可能误会了，话传到袁同学那儿可能误会更大了，后来袁同学你跳车了我还挺过意不去的，我觉得可能是吓着你了。你要不信，现在我把侯勇叫来你们跟他直接说也成。”
袁帆盯着陈涛的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但是看起来好像不太像，不过袁帆也不敢说自己判断的有多准确，因为袁帆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而已，陈涛怎么说也算是个老江湖，他要伪装的好，袁帆也未必看得出来。
而罗汉，这个时候也在盯着陈涛看，看了半天，开腔说：“你这公司还真有高人，那个李强，真的给我一个朋友忽悠着了，连带着给我也忽悠了。”
袁帆回忆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总体上感觉，陈涛这个解释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怎么给那个组织安排的卧底进去，你都不知道他们底细，怎么安排进去的？又是那个侯勇做的，你不知道细节？”
陈涛微微一笑：“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不过这事儿是我亲自安排的。我是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财团是谁，但是安排卧底进去，根本就不需要知道他们背后的财团是谁，我只需要找到他们团队里那个愿意卖给我消息的人就可以了——其实只需要一点点钱就够了。其实我之所以特地请你们来，也是因为，他们关注了你们，既然能让他们关注的人，我想，你们找到的东西，肯定也不一般。”
袁帆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陈涛这个寻岳拍卖公司的大概轮廓——一家兼倒卖文物的拍卖公司，广撒网关注各大古玩相关的组织机构，一有风声，立刻行动。这办法说起来倒是简单，但所谓‘广撒网’所耗费的财力和物力，却不是普通公司担待得起的。
袁帆心想这个陈涛眼光倒是毒得很，只凭借这么一丁点儿线索，便分析出长白山所得价值不菲，没有缜密的推理和丰富的经验，是绝对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袁帆一笑：“值不值，我还真不拿不准，到希望陈总给我们鉴别鉴别。”话虽这么说，但在袁帆看来，长白山一行的所得之中，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对定窑的瓷碗，其他的东西么……狼牙就不用说了，毕竟是动物身上的，那对叩门或许能值点钱，再就是那个香炉，但恐怕都没有那对精致的北宋定窑瓷碗那么值钱，但是那对瓷碗，却已经卖了。
陈涛又是微微一笑：“乐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