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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1 / 3)

遍寻之下,方在一偏僻的角落之处,寻得那顾伶苑,且院落不大,但俯看内在,却小巧的雅致。

拱形的苑门,红漆木门轻掩,幽幽熏香之气漫漫,香气柔柔溢出门隙,清淡而提神,伸手推开虚掩的木门,满是翠绿鲜嫩的竹林映入眼睑,一丛一丛,如似倒插的凤尾,欣长的竹叶在风中沙沙摇曳着,掩映着竹林深处的曲径通幽,小石甬路婉转引入内,只待拨开竹叶,现内有乾坤,亭台静雅,厢房清幽。

薄纱湘帘垂地,悄无声息,柔风再起,湘帘飘逸,隐约可见内有香炉,冉冉焚之,熏烟袅袅,一派淡雅的景致。

月天不禁轻声吟道,“森森凤尾,幽幽绿意,苒苒身姿,细细龙吟。此院落虽偏远,可住这院落的女子定是那淡泊名利之人。”

“女子?”轩辕沛涵诧异道,“老头子,你怎知定是那女子所居之处?”

月天指着那湘帘之内,“那铜镜梳妆之台告知我的。”

“哦。”轩辕沛涵恍然大悟,“可这不是舜儿常呆的地方吗?怎么又会是那女子的处所呢?”

“恐怕这就是他祭奠之人的处所。”月绫缓缓步向厢房之内,只见内简朴却是雅致。

“舜儿的长女吗?”轩辕沛涵愕然道,“他没事老呆在长女的故居作甚?”

月天目光深沉,心中不禁担忧起来,难道舜儿他……但愿不是如此,天理伦常可容不得呀,虽其女已故,但这情分还是不该有的。默然,也走进了那厢房之中。

房中的物品皆井然有序,一尘不染,可见有人是常抚之,拭之。

在一侍女屏风之后,却见芙蓉帐幔虚掩,内有一人的气息在,气息虽极其的轻,但依然难逃三人的察觉。

绕过屏风,可见一黑色为底,红丝绣以一昂扬龙纹在上的衣袍,半垂在床榻边上,淡淡的酒气掺杂在熏香的芬芳之中。

掀开帐幔,一衣袍凌乱的男子静卧在上,墨发如漆,铺洒在塌上,光洁似明玉的脸庞,泛着桃红,使那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中平添了就几分媚惑,但也难抑几分憔悴在其中。

他浓眉紧皱,似烟雾般的忧伤被其深锁在内,连此时已是沉睡至深,也依然未能舒展开来。纤长如扇子的眼睫微微的颤抖着,在紧闭的眼帘下不住滚动着的眼眸,可知他睡得不甚安稳。薄唇色淡如水,微微张合,浓浓的忧伤如似是从他这薄唇中渗出的,每一次的张合都令他更为的痛苦。

曾经狂野不羁,邪魅妖冶,且冷酷无情的男子,如今这般的落魄憔悴,使他们三人不禁诧异,也更为疑惑,到底是什么令这个如今已是权倾天下的男人这般。

在那一片柔亮的黑绸中,一点闪亮的银光微微晃动,但在这略显暗沉的房中倒是明显得很。

“这是什么?”轩辕沛涵好奇不已的伸手去一探究竟。

拨开那宽大的衣袖,男子白皙的指掌中,一串做工十分之精致巧妙的银铃被他紧握,其色泽光润柔亮,定是时常戴之,与肌肤常摩挲方能有如此的色泽。

“这银铃好漂亮呀,不过,舜儿一大男人戴银铃是不是太那个了点呀。”轩辕沛涵脑中浮现夏侯龙舜手戴银铃,在阳光下一蹦一跳,银铃叮铃作响的景象,就直想冒汗。

月绫伸手欲将那串银铃取来,却几番拉扯未果,只能轻柔的掰开他紧握的手指。

银铃叮铃叮铃的轻声作响,可每一声的都像是在撕扯着榻上之人的心一般,惊慌、惶恐、悲伤与痛苦,在他的俊彦上一一浮现,他的手在半空中挥动着,似要抓住些什么,是那样的无助,也甚是无措。

薄唇轻声呢喃着些什么,可过轻难以听清,月天凑近他嘴边,只闻他断断续续的在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月天大惊,“他在叫若芙丫头。”

“嗯?看来定是没错了,”轩辕沛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床榻上的男人道,“他,夏侯龙舜,就是宝宝的父亲了。”

月天摸着胡子,边思索着,“既然舜儿和若芙丫头是一对,且连宝宝都有了,那为何外人总道他们是父女呢?”

月绫如似早知一切般,很是无所谓道,“唤醒他便知了。”

“可他都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唤醒他?老头子,你带醒酒香了吗?”轩辕沛涵问道。

月天在怀里摸索一通,一洁白的小瓷瓶递给她,月绫却摇摇头,叹气道,“没用的,这样也只能醒他的人,醒不了他的心。”

“那怎么办?”月天夫妇互看了眼,再次齐声道,“难道揍醒他?”

轩辕沛涵挽起袖口,“这活我爱干,这臭小子几乎把我们轩辕族给灭族了,我不揍他还真对不住我族人了。”

月天赶紧拉住她,“老太婆,这里面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还有很多不解之处呢,说不定都是误会呀。”

“误会?什么误会能让这臭小子那么残暴?”轩辕沛涵一想夏侯龙舜的残暴不仁,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太婆,难道你不想知道,若芙丫头明明是史曳的女儿,为何又成了舜儿的女儿吗?你不想知道,隆熙本应是舜儿的儿子,为何又变成了史曳的儿子吗?当年他们几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想知道吗?最重要的是,舜儿与若芙丫头在外人的眼里是父女,可为何却有了宝宝吗?这里面似乎有太多的不明朗了,故而还不能定论,到底谁是谁非呀。”月天无奈的安抚着妻子。

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银铃如似柔风中的风铃,声清而悦耳,阵阵荡入心扉,也似山间的泉水叮咚,润进心扉。

“月绫,你在干嘛?”轩辕沛涵不解道。

“我在唤醒舜儿呀。”月绫理所当然道。

“这样也行?”月天愕然。

“行不行,你看就知道了。”月绫耸耸肩道。

叮铃铃,叮铃铃,银铃再响,声声飘入夏侯龙舜的耳中,他如似在挣扎着,挥动的双手,欲想抓住些什么,后又无力的垂了下来,俊彦的悲痛愈加的真切了。

梦中幽幽……

叮咚的泉水边上,亭亭玉立的伊人在水一方,盈盈转身,绝美的容颜,淡笑柔柔,红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