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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往事(1 / 1)

刑柯在很认真是审视着阿木,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破例帮助这个羸弱的少年,仅仅是因为他和自己住在同一张帐蓬下面,隶属同一个小队吗?

看见他还在犹豫,刑柯暗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古,古大哥,你要,要逃走吗?”阿木一脸的紧张。在他看来,只有死人才能正大光明地离开第三奴隶营,其他也只有逃走这一种办法。但严密的防守和大黑河这一道天险,只会让欲图当逃兵的人落个比死还惨的结局!

“我有别的任务,不是逃走,你别瞎猜!”刑柯说完,再不多话,转身翻开他的枕头,从那里面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还有一个完成一半的木雕。

“你你走了,我,我咋办?”阿木越发的紧张起来,他本就结巴,此时更是因为恐惧而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虽然胆小,但并不笨,他甚至联想到等刑柯这个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走了之后,光头老大他们肯定会把今晚的事情迁怒到自己身上,到那个时候,他真的会生不如死!

忽然间,他开始怨恨刑柯今晚出手救自己了……

刑柯斜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说过,你若是有胆的话,我就带你去杀了光头他们,你敢吗?”

阿木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光头老大积威深重,虽然今晚当着他的面,刑柯打残了他最宠爱的一个男宠,但他还是不相信刑柯能够连光头老大也敢杀,更何况听这话里的意思,还要自己动手?

阿木咬了咬嘴唇,看着刑柯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

刑柯讥讽一笑,把目光从阿木的身上收回,投注在手中的木雕上面,下一刻,他的神情变得温和起来,仿佛手中拿的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雕,而是一个人,一个要倾注一生去爱的人。

他的目光柔软,好像生怕有一丝厉色,都会伤害到这根木雕一样。凭着记忆,轻轻地刻了几刀,动作并不快,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地。

他很专注,专注得使人忘记了他是一个疯狂的战士,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

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仿佛这世间的一切,最珍贵的都莫过于眼前这块木雕,他有木雕,手中有刀,他可以凭着记忆,凭着想像,去雕刻心中的那个人,所以,他也拥有了整个世界。

木屑飞溅,如缤纷的花瓣一样落下,出刀如有神助一般,每一记都恰到好处,在别人看来,他的速度很快,但在他心里却很是缓慢,因为他很清晰地记着每一点一滴,所谓成竹在胸,就是指他现在这样。

渐渐的,一个漂亮少女的身形出现在他手中。接下来,是该要雕刻脸部的时候了,然而刑柯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并非是他不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却正是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才会如此犹豫,如此地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毁了这个用心刻成的雕像,毁了那段美好的回忆。

往事如梦烟,岁月太匆匆,转眼间,已是白发翁。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红墙外,还是少年郎。

那年的刑柯,被奴隶贩子带回了雍都上京,并在他脸上烙上雍国奴隶特有的印记之后,转卖给了一位老财主,成为老财主家里的一名小小花奴。

在做花奴的那三年里,虽然生活依旧艰苦,更是常常受到小主人和同伴们的欺辱,却教他无意中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并且经历了他难以忘却的初恋。如果那种带着孩子气,纯纯的依恋也可以称作恋爱的话。

老财主家隔壁有一座很大的宅院,长长的一面红墙差不多占去了半条街的位置,后院里种满了杏树,绿树红花间簇拥着一间精致的小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