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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将计就计(3 / 3)

沈浪生硬的“嗯”了声,抬头瞧着白飞飞,白飞飞转身不看他们,蹲下身拾起一锭金子,果然不出她所料,底下打着官印,全是官银,他们三人是绝对花不出去的。

沈浪似乎想到什么,放开朱七七说:你们在此地等着,我去去就回!

朱七七追着问:沈大哥,你去哪?

白飞飞拉着她,冷冷的说:去借官服!

“借官服做什么?”

白飞飞冷着脸不回话,心里却恨恨的说,帮你处理这堆麻烦。

沈浪出去约一个时辰左右就“借”了两套官服回来,沈浪拟定好计策,由七七假扮官兵,以司马逍的名义差遣走城南各处的官兵,白飞飞负责拖延司马逍,避免其与报信之人相见,等入夜时分再由沈浪假扮官兵将整车黄金运到难民集中之地,与药方一同以官府名义发放于民众,如此一来药方可安然散布开去,二来此棘手的黄金也处理妥当。

此计可谓一箭双雕,乃万全之策,只是觉得似乎委屈了司马逍,此事发生于他管辖的区域,他纵然想赖怕且也是赖不掉了,不知如此大的黑锅砸下来他该有何种反应?

沈浪见白飞飞久久不表态,知道她有所顾忌,而他一直认为她并不会太在乎司马逍。

朱七七毫无意外的欢呼雀跃,大加赞赏,屋内屋外全是她一人的笑声,但也就只有她一人在笑,一人在说,久了似乎也很没劲,就去拉白飞飞问她:飞飞,你为何都不说话?一直都是我一人在说,多闷啊!

白飞飞扯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反问她道:有何好说?画龙还得点睛呢,我们此刻是连笔都尚未有,这睛该如何点?

朱七七整个人都尚处于兴奋之中,白飞飞这么一通说,她还真是听不懂,骚着头不明所以的追问道:什么睛。。。什么笔的?

沈浪倒是听明白了,原以为她是为司马逍而犹豫不决,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他自嘲的笑了笑,说:“飞飞你自可安心,我早有准备!”,说完从怀中摸索出一块令牌交予七七,又到案桌上挥笔写下‘速回王府’四个大字!

白飞飞拎起细细端详,这字模仿得倒是挺像的,若不是司马逍亲近之人怕是很难辨出真伪,看守城南之人都是些小兵小将,估计连真迹都未曾得见,根本就无从辨别,见着令牌就够了。

朱七七将纸张折叠起来,连同令牌一道收起藏好,整个人陷入兴奋之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山,黑夜慢慢聚拢之时,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跳着跑着出去了。

沈浪见她一溜烟跑了,是又好笑又担心,唯有冲着她的背影喊:七七,小心!事成就走,不可胡来!

声速为340米/秒,白飞飞琢磨着这声音估计得好几秒才传的回来,果不其然,沈浪愣是在门口立了良久才换回她那句“沈大哥放心”。沈浪如此英雄豪杰,硬是栽在堪称秀逗的朱七七手里了,可见这世界本身就很秀逗。想着想着她竟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沈浪不知她为何笑得如此起劲,但却有种久违的感觉,自从在幽灵宫再次相见,她脸上一直挂着礼貌性的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悲喜全无之感,好不陌生。

白飞飞笑得快瘫椅子上了,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笑得如此放肆过了,从小义父就告诫自己,人世险恶,想要安生立本,凡事都得隐藏,悲喜均不可外露,越是喜欢,就要越淡然,越是厌恶,越要假装喜欢。她一直都有遵从义父的教诲,尽管很累!

沈浪给她倒了杯水,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飞飞,笑了如此久,你不难受吗?

白飞飞点点头,有些许声嘶,但依旧止不住笑:难。。。难、受!

沈浪啪啪两声点在其背上点了两个穴位,白飞飞僵在原地,脸上还是保持着笑脸,沈浪替她揉按着脸上的肌肉以放松,问她:是否还想笑?

白飞飞想回答,一道气堵在喉咙里发布出来,她试了试只有眼睛动得了,只好好不停地眨眼。

沈浪并未看懂,再问:“想笑?”

白飞飞眼珠子左右滚动,沈浪再次试探性的问:解开?

白飞飞努力眨着眼睛,沈浪于是替她解开,白飞飞第一件事就是把嘴巴关上,然后一脸愤恨地看着他,真是糗大了!

沈浪咽了咽喉咙,转移话题:天色不早,我送你过去吧!

白飞飞从椅子上蹦起来,“不必”,提上灯笼愤愤地走出去!

她心里压着一肚子气,心绪烦乱,只管闷头直走,自然也就无暇理会周遭环境,待她怒气渐消,脑袋渐渐清醒过来,人本能的恐惧感也开始逐渐爬上心头,四周一片均是黑漆漆的,这灯笼的亮光估计还照不着一丈以外,灯笼之外更不必言说,以伸手不见五指来比拟毫不为过。白飞飞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突破胸腔蹦到外面了,如今她算是明白为何朱七七为何要如此早离去了,若是早知如此她定不会与沈浪堵这气。事到如今后悔毫无作用,她深吸几口气,强自镇定,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跑,越跑恐惧感就会越深,恐惧感越深就越是想用跑来逃脱,这是个恶性死循环,她克制着自我的步伐,勉勉强强维持原速前行,走了一小段,周遭毫无动静,提着的心也就稍稍平静了些。

本以为能如此走完此路,不曾想此时却有狼出来搅和,狼嚎声,听得真真切切,一声、两声、三声。。。。。。。愈来愈密集,声响愈来愈大,声音也愈来愈近,白飞飞双手捂住耳朵,口里喃喃道:“不慌、不慌,幻觉,幻觉罢了!”脚下越来越快,几近小跑,走着走着还不小心把灯油颠簸洒了,灯芯沾到灯纸烧了起来。

“啊!”白飞飞扔掉灯笼,此时的理智早已为零,哪里还顾得上理论知识、实践证明这类东西,本能地拔腿就跑,还边跑还边叫,估计此生都不曾如此失礼过。但身后的狼嚎声像是吃定她似的,不管她跑得有多快,那声音总能紧紧地跟着她,不离不弃。白飞飞接近崩溃,极力往前冲,并未留神前方之路,颓然间脚下一滑,整个人毫无缓冲瞬间摔倒在地,而后悉悉蟀蟀的声音快速向她逼近,白飞飞大声吼叫“啊。。。。。。”双手不停向外飞舞,突然她双手被扣住,“飞飞,是我!”

白飞飞仿佛听见之音,心瞬时定下来,一手紧紧地抱着他,另一只手伸向后背指着后方叫道:狼、狼、有狼。。。鬼医有狼!

鬼医爽朗的笑起来,打趣地问道:何处有狼?

白飞飞惊魂未定,并无放开他的意思,依旧指着后方:那、、、那,后面!

“不慌,远着呢!”

“哪远了?”白飞飞带着哭腔,满心委屈,一时控制不住眼泪就落下来了,流到他脖子上,沾湿他的衣襟。连自己都发觉自己比以往多愁善感了些,或许是与朱七七和沈浪待太久之故。

鬼医显然一愣,但很快缓过神来,搓搓她的头发,附到她耳边说:是我不好,不哭了,今后定不会让你再涉险!

白飞飞点点头,擦干眼泪才发现四周早已变得光亮不已,路的两旁站满提着灯笼的士兵,路后方还有许多马车,车上载满货物,估计是粮食跟药物,司马逍就立于他俩前方看着她,她立马站起来整整妆容和衣裳,上前几步向他行礼:二王子有礼!

司马逍轻笑,柔声问道:受着惊吓了?这大半夜的为何一人在此乱逛?

白飞飞摇摇头,不语,既然不知该如何解释那就干脆不说。

司马逍见她不言也就不强求,经得她同意随同他们一道回去后把她扶上马,突然又像想到何事似的问道:飞飞,沈浪呢?你不是同他一道吗?为何他把你一人扔在此地?

白飞飞这一路说的惊吓可全是拜他沈浪所赐,原本气就未消,现今更是恨的牙痒痒,于是随口就说:死了!

鬼医和司马逍被她一句话给塞住了,相互对视一眼,很知趣的闭口不言。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灾区而去,却是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