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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棋差一着3(1 / 2)

就在她们谈话之间牢门径自打开,寒风呼啸而入,两人不禁一颤,虽说此时方过深秋,然而白飞飞素日体弱,加之连着几日不曾进食,怎受得住这寒风,身子渐渐颤抖不已,脸色早已惨白,原本已无血色的朱唇如今更是紫得泛黑,虽是极力克制,但两齿竟冻得连番交架,磕磕碰碰,声音清脆响亮,她环抱双臂以取暖,已无暇顾及身旁之人,任其在耳边叨叨絮絮。

白玉见其冷得厉害,已是不忍,又想到今后还有好些事需要她,便褪下自己身上的棉袄递于她,脸上却极其淡漠的说:穿上吧,如此死了倒是便宜了。

白飞飞冷眼看向她,嗤之以鼻:“你今日前来处处打温情牌,怕是还有好些‘大事’等着我吧,有话何不痛痛快快的说?如此啰啰嗦嗦倒不像你的为人。”,特意将‘大事’二字拖长音,让其难堪。

果不其然,白玉闻言脸上立马一黑,想来白飞飞都是个聪明人,纵使自己不说她怕也能猜到几分,与其浪费力气卖关子,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说个明白,如今她和朱七七均落于自己手上,自然不怕她不加以配合。主意已定,她便不加掩饰,开口便道:你可知我是谁?

白飞飞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却亦不回答,白玉了解她,为人谨慎,听多说少,若非有把握十足绝不轻易泄露底细,可谓是步步为营,想来自己也是自愧不如啊,以是见她不理不睬却并不以为怪,自顾自地往下说:“逍遥城你自当不陌生。”,说着又顿了顿,白飞飞听见逍遥城三字眼中立马闪现出异样的光芒,她自知主角终于要出场了,但脸上依旧淡笑如常,丝毫觉察不出有任何异样,嘴上搭腔道:我倒是听过它的大名。

白玉哈哈大笑,似在嘲笑她的虚伪,明明很是关心却要装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白飞飞倒是不以为意,转头望向她,示意她说下去。白玉耸耸肩,继续说道:“我便是逍遥城上任城主之女。”,话到此时她忽地顿了顿,余光自白飞飞身上一扫而过,眼球犹如熊熊烈火,恨不能将其化为灰烬,但一瞬间便已平息,恢复往日神态,下颌微微上翘,目光从白飞飞头上略过,似有目空一切之清高孤傲,含笑继续着她的话题“我爹爹任城主之时曾育得三子,长兄名为白陆原,我实为最小,排行老三。”

白飞飞闻言兴奋异常,世上果真有白陆原此人,看来义父并不曾欺骗自己,想到自己不日便可见到那位神思已久之人,欢乐之情溢于言表,正待往下听却发觉白玉诡秘地望着自己,满脸讥讽,似乎在说‘此人乃是我长兄,与你何干?你兴奋个什么劲?’,白飞飞被其望得甚是别扭,又不知其意欲何为,唯好转过脸去,以避开她的炯炯目光,但内心却焦急万分,急待探知白陆原的一切。待到白玉自行望够了,才冷笑着缓缓开口:“至于二女。。。。。”,停顿良久,才万般不愿地接道“二女便是你”

白飞飞闻言煞是惊恐,一时难以置信,她本就知道自己于白氏家族渊源颇深,料来纵使并非白氏后人,关系亦是非比寻常,只是不曾想竟会是逍遥城城主之女,虽说真正的白飞飞已死,但能亲自为其寻回身份想来也是功德一件,不妄此行,寻思至此,她不禁会心一笑。然而此时她却忽地一惊,笑容僵在脸上,身子忽如触电般颤抖不止,嘴角急速抽动,样子煞是吓人,白玉见其忽笑忽惊,似有万般心事,方自寻思不过是点破其的身份,她纵是惊慌,但断不可能如此怪异,一时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加之她自知白飞飞心机颇深,在猜不透她心思之前唯好默不作声,以免着了她的道。白飞飞全然不理会她的疑虑,自顾自的盘算起来,若是按白玉如此说来,那白飞飞与白陆原本是兄妹,而据义父所言自己与死去的白飞飞相貌基因是全然无异,可谓是克隆人般相像,哥哥与白陆原亦是一样,如此一来她才会置武林的腥风血雨、凶杀险恶于不顾,毅然抛却现代的舒适生活、功名利禄来到古代,为的不过是寻得白陆原以取其血液骨髓回去医治哥哥,但问题的关键便是,她与哥哥并非亲生兄妹,不过是自小于孤儿院中成长,哥哥对她爱护有加,常年如此才会生出兄妹之情,若是他俩是亲兄妹的话,她自是把骨髓捐与他便是了,何苦如此大费周章走这么一条凶险难料的路?如此算来,死去的白飞飞与白陆原不可能是兄妹才是,可是为何白玉会如此说?若说白玉所言属实,那白陆原岂非不是她要寻之人?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莫不是世上有两个白陆原?此想法立马被她自己否决,即使果真有两个白陆原,但加上白氏家族的名头,范围立马变成一个,但当日义父曾夸下海口,言之凿凿白陆原便是那个与哥哥长相相同之人,面对这许多变故,她可谓手足无措,忽然发觉她曾经深信不疑的人,深信不疑的事,如今却全然变了样,怎能不叫她惊慌。她强迫着不许自己去想,思绪愈是清晰,她便愈加慌乱、不知所措,当是时她浑身微微抖动,掌心早已被渗出的汗水湿润,风丝略过,只觉微微泛凉,额头更是汗珠连连,径自往衣衫上滴落,脸色较此前更是惨白不已,眼神空洞,目光涣散,方才好不容易恢复的樱唇届时亦是枯槁苍白,血色全无,咋一看竟如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之人,仿佛只需一口气接不上便会撒手人寰,全无往日之从容淡定,文静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