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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前尘往事(1 / 2)

话说鬼医眼见白飞飞一点一点没入流沙之中,想要施救无奈被人封住穴道,只急得泪眼婆沙,情急之下运足全身内力猛冲穴道,只觉十二股真气顺着十二经脉由四肢直直往背后穴道冲去,在穴道处受得阻挡,于是乎向四周乱窜,他顾不得这许多,继续提足内力去冲,一时青筋暴突,大汗淋漓,若是在如此下去怕是要将筋脉震断,司马逍见他疯癫若此,竟罔顾自己的性命,亦是怕他真会筋脉尽断而亡,急忙解开他的穴道,但此刻白飞飞早已被流沙吞没多时。鬼医穴道一开,他立马反手掐住司马逍的脖子,一运气将其微微提起,一用力便发出肌肉被挤压的‘吱吱’声,与此同时还有鬼医咬牙切切的声音,似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司马逍被其掐得疼痛不已,呼吸困难,双手使力想要掰开他的手,怎奈自己双足离地,纵是有心却使不出半分力气。但就他气息愈来愈弱,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紫,最后开始泛黑,挣扎的双手已慢慢停下来,他心知若鬼医在不撒手自己必死无疑,于是便拼尽最后一丝一毫气力说:你纵使杀了我,飞飞亦回不来!

鬼医闻言却是冷笑不已,笑声中极尽凄然,满眸杀气:“若非你从中作梗,我早已将飞飞救出,何须你在此说风凉话。”,话虽如此,但手上力道却是稍稍松了些,看来他心里是明白木已成舟,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只是却是百般不愿接受,他方才还握着她的手,见她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如今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叫他如何面对?

司马逍听得他语气放缓,知道有机可乘,便幽幽说道:我若不如此,如今葬身于黄沙大漠的便是你了。。。。。。。

司马逍话没说完,鬼医便大笑不止,声音粗狂,直传数里,一会听得人心酸落泪,悲怆不已,一会又叫人惊恐不已,毛骨悚然。他虽是满腹哀愁,但也并未想过要置司马逍于死地,此前种种不过是发泄罢了,发泄完便也撒手了。鬼医手一松司马逍便摔落于地,双手揉搓被勒得充血淤青的脖子,大口大口吸着气以缓解肺部的刺疼。鬼医不去理会他,呆呆的对着那片流沙,目光涣散,一人自言自语道:你可知道孤独是何滋味?你能理解一个人好不艰难才有了亲人,却在瞬间得而复失的痛楚吗?我宁可死的那个是我。。。是我。。。。

司马逍停止了喘息,见鬼医如此难受心里亦很不是滋味,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痛心,飞飞是个值得交心的朋友,他喜欢她的淡然、从容不迫,最为难得的便是她的睿智,不该问、不该说的一律三缄其口,不该看的便是在眼皮底下亦置若罔闻,凡此种种,看来不算什么但若要付诸行动,这武林之中怕是鲜有其人。当初他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也要从父皇手上将她救出,那是他觉得事有可为,但如今形势大为不同,鬼医若是死了,他们恐怕将要全军覆没,两者取其一,他唯好以大局为重。

白飞飞已死,白玉的计划颓然落空,不过她并未丧气,既然白飞飞已死那爹爹便只余自己一个传人了,城主之位纵使不争也是她的,她只需多等候些时日。眼见那铁面人与司马逍内讧,她虽不敢确定铁面人一定是鬼医,但细数关外之人,会如此紧张白飞飞的并不多,宋离、沈浪已死,熊猫儿早已回到中原,司马逍又在眼前,只有鬼医至今下落不明,他的嫌疑自然最大。只是事已至此,纵使揭露他的真面目似乎对己也无半分作用,为今之计是要尽早远离此地,以防有变,于是乎向司马遥使眼色,司马遥点头会意,两人便趁机蹑手蹑脚向后退出,深怕惊动对方。

“想走?。。。。。”,话音一出,白玉和司马遥同是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望向说话之人,那人又来一句“为时已晚了”,话中似有叹息之声,白玉定睛望来,却原来是铁面人,只见他面向自己,一脸闲适淡然,嘴角竟似含笑,全然不似方才的痛不欲生,她身子微微一抖,紧撮眉头,暗暗吃惊,不知他为何变得如此之快,料来疑惑不解之人并非她一个,司马逍和司马遥亦是面面相觑,一时茫然无措。

鬼医不加理会,眼角扫了一眼身后之流沙,径直抬头望向沙丘之顶,上头早已立满铁面人,想来白玉的人已死伤殆尽,白玉和司马遥已知自己插翅难逃,两人背靠着背,各自盯紧对方人马,运足内力准备放手一搏。司马遥乃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是他毕生之愿,今日得以战死,他将以自己为荣。白玉虽没有此等英雄气概,但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迟死也就是几十年罢了,虽说心有不甘,路却是自己选的,纵是错了她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