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恩腾地一下站起来，“唔。”含糊不清的应一声，如释重负的走出包厢。
外面大厅全是孩子，两三岁的围一圈，七八岁左右的一起玩，十几岁半大的孩子一起聊天。
顾启恩没搜到小姑姑和陆启政的身影，脚下一转，她抬脚朝两三岁的小孩们走去。
“嘟嘟姐好。”几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跟她打招呼。
“你们，好。”顾启恩脸一红，声音像蚊子哼哼，她不知道怎样和人说话，时常说着说着就没了底气，声音也低不可闻。
“启恩，过来聊天。”一群半大孩子中，她的同龄人遥遥的跟她发出邀请。
其他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扫过来，顾启恩连脖子都红了，手足无措的停下来，她常常想变成隐形人，在人群中自由穿梭不被别人发现，她害怕别人的目光，别人一盯着她，她就会紧张，就会出错，就会同手同脚的走路，就会被嘲笑，越怕越出错，如此恶性循环。
“好喔。”心里一百个不乐意，顾启恩还是硬着头皮调转方向，朝她们走去，隐约听到她们的窃笑声，顾启恩觉得她们一定是在笑她走路的样子，从幼儿园开始就有同学说她走路像鹅，也有说她走路像乌龟，身体不动，脑袋向前一伸一伸的，还有人喜欢模仿她走路。
顾启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头，不向前伸，还要注意不同手同脚，短短的一段路，她走得满脸通红大汗淋漓。
终于走到了，顾启恩抬起手背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启恩，你走路像模特走t台。”一个女生微笑道。
顾启恩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对别人的夸奖她也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是有点含胸驼背，肚子也有点往前挺。”另一个女生善意的笑道。
顾启恩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
“瑜伽，美体塑身，芭蕾，启恩你多上上这些课，对你以后有好处。”一个女孩关切的扳了扳顾启恩的肩，让她挺胸抬头收腹。
“学，学过的，学不会——”顾启恩讪讪笑道。
小时候她妈专门教她弹钢琴，带她去学芭蕾舞，她总是学得最差的那一个，怎么也学不会，她四肢不协调，又毫无乐感。
“慢慢学，不求多精益求精，怎么可能学不会。”女孩们压根不相信。
“真的，我学不会。”顾启恩用力的点头，十分认真的说，生怕她们不相信。
“顾启恩，你可以学跳僵尸舞。”一个男孩挤眉弄眼的插话。
大家友善地笑起来，“呵呵——”顾启恩跟着咧嘴傻笑。
余光瞥到小姑姑，顾启恩如获大赦，嗖的一下蹿出去，“小姑。”她亦步亦趋的跟着陆元筠。
“一边儿玩去，我有正事，没空陪你玩。”陆元筠神情肃穆的走向取餐台，她哥裴福生来了，被她哄到了包厢，裴福生是做风险投资的，陆启政正在里面阐述他们的项目，希望能拿到裴福生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