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言回到家时,村姑已经走了。
他当即从客房搬回了主卧室。洗完澡,临睡前看了一会儿书,然后一晚好眠。
顾小猫去幼儿园大班上课了,闹闹去了幼儿园中班,顾建伟再也不提离婚的事,顾修言白天去公司上班,周末跟几只狼聚聚,偶尔跟乔云约约会,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
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其实也不是转眼,自村姑走后,第二天晚上开始顾修言就开始失眠了。
不似那三年,他到处飞,忙得脚不沾地,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用来思考。
枕头套上还有村姑的长发,凌晨四点,他开着大灯,撅着臀部趴在床上,一根一根地找着那些长发。
床单上,被子上,枕套上,他一共捡起十五根长发丝。
他将长发拧成一团,点燃了扔进马桶里。
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他想。
关了灯,他躺到床上,枕头上隐约有青苹果的味道,原来村姑身上有青苹果的味道,他第一次发觉。
开了灯,他扯下床单,枕头套,被套,然后重新换上新的被褥。
青苹果的味道终于没有了,他满意地躺下睡了。
跟乔云约完会,开车将她送回家。
两个人互抱着吻别,顾修言突然地推开了她。
“怎么了?”她喘着气问。
“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他浅笑道。
她唇上有唇膏,他亲得直反胃。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是她的问题,是他出问题了。除了乔云,他又找了很多的女人,抱了又亲,总感觉不对劲。
她们不是太骨感就是太丰腴,村姑的身材倒是刚刚好。
她的小虎牙很可爱,她的笑容很灿烂,她的身体很软,压得很舒服……想着想着,他的身体就紧绷了。
中邪了!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发动了车子,打开车上的音乐。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想起……”沙哑的声音,慵懒地唱着。
什么破词,一点逻辑没有,他烦躁地关掉了音乐。
半夜,顾修言从床上爬起来,走进花园,仰头望着花园里的玉兰树。他围着树转了几圈,然后搓搓手,一把抱住树干往上爬着。
这才发觉原来爬树真是个力气活。
“修言?”顾建伟站在二楼阳台,愕然地叫道。
顾修言抱住树干,挂在树上。他爬的高度正好和二楼阳台持平。
“没睡?”顾修言挂在树上问。
“你也没睡?”顾建伟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顾修言却突然想到,那晚他让村姑在树上待了一晚。
“抽烟吗?”顾建伟问。
顾修言伸出手,玉兰树离阳台很近。
顾建伟帮他点燃烟,递给他。
“谢谢。”顾修言接了过去。
“你爬树做什么?”顾建伟吐一口烟圈问。
“锻炼身体。”顾修言轻飘飘地答道。
“不下来?”顾建伟问。
“抽完这根烟下去。”顾修言嘴里叼着烟说。
“你妈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你和乔云的了。”顾建伟淡声说。
顾修言点点头。
“是不是快了点?”顾建伟蹙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