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他的胸口不停地涌出来。
楚轩也跑了进来,他呆了一秒,赶紧拨通急救电话。
“顾修言,你松手,顾修言——”白小荷大哭起来,他握着她的手不松,她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刀尖刺得他更深。
“还要离婚吗?”他笑着问,他的脸越来越白了。
“不离婚——我不离婚,不离婚——”白小荷嘶声力竭地哭着。
“你要自由,我放你。”他最后用力,握着她的手,将那刀身完全刺入他的胸口。
他的身体向前一倾,半边身体压在她的肩上,他的手上,她的手上全是血。
她张开双臂抱住他,她全身都在发抖。
……
救护车来了,已经陷入昏迷的顾修言被抬上了救护车。
白小荷哆嗦着跟在后面,她用手擦着脸,血沾到了脸上。
“顾修言,顾修言,顾修言……”她叫着他的名字,眼泪和血模糊了她的视线。
楚轩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面。
顾修言被送进了急救室,白小荷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灯,半秒也不曾移开视线。
“小荷,你。”楚轩惊恐地望着她。
她身体下全是血,血从她坐的椅子上流下来。
她不说话,只是盯着某处。腹部绞着疼,她知道孩子没了,她不能再失去他。
他是她的命。
……
顾修言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白小荷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楚轩每天都来医院。
他没再去公司,他已经了,房子没了,车没了,钱没了。
他年迈的父母给他打来了一些生活费,勉强维持着他的生计。
一个星期之后,顾修言终于脱离危险期,醒了过来。
“顾修言。”白小荷紧握着他的手,她的眼睛肿得像兔子,她瘦得很。
“西瓜皮。”他捏捏她的脸,弱声叫道。
她的脸紧贴着他的手,看着他,笑着,眼泪掉进他的手心里。
孩子没了,她不想说。一开始,他就不知道。现在告诉他,只能让他难过。
……
“你不会每次都赢。”等白小荷走开后,楚轩看着躺在床上的顾修言说。
这个男人能呼风唤雨,凭他的实力,确实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我对自己都这么狠,何况是你?”顾修言漫不经心地说。
没有人可以夺走属于他的东西,西瓜皮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你该学会珍惜。”楚轩盯着他。
他这样的人太顺了,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他想要什么都能信手拈来,所以他大概是不懂珍惜的。
“说的真好,你也该珍惜你父母,还有你五岁的儿子。”顾修言幽声道。
白小荷拎着保温瓶走了进来。
“小荷,我要走了。”楚轩跟她告别。
“嗯。”白小荷点点头。
“我要去我爸妈那里,你保重。”楚轩挤出一个笑容。
“度假去吗?”白小荷问。
她知道楚轩是个工作狂。
“老婆,饿了。”顾修言闷声道。
白小荷赶紧小跑过去,楚轩出神地盯着她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