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附近？”李玫瑰明知故问道，她跟踪二宝已经有好几天，当然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二宝点点头。
“我能——”李玫瑰紧张地看着她。
“走吧。”二宝抬脚往前走，李玫瑰从后座拿过手提包，让司机把车开走。
李玫瑰跟在二宝后面，她穿了一件灰色的连帽绒衣外套，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黑不溜秋的运动鞋，身上斜挎着一个帆布包，包里鼓鼓的，长发随意地扎在后面，头发看上去很毛躁，她走路的时候两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有点驼背，一直低着头看地。
“别驼背。”李玫瑰忍不住抬起手拍拍她的后背。
二宝抬起头，扭了扭脖子，自从有一次她在地上捡到十块钱以后，就特别喜欢低头走路，低头捡钱啊。
有行人路过，他们的视线统一落在李玫瑰身上，身材好气质好的漂亮女人，李玫瑰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现在唯一让她骄傲的就是她完美的身材，紧致的脸蛋，到她这个年纪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同龄人中是没有的，就连明星都没她保养得好。
李玫瑰环视着二宝的公寓，整体风格还不错，可能是时间长了的缘故，白色墙面有些发灰。
二宝打开电视柜抽屉，从帆布包里拿出两卷卫生纸放进抽屉里，下面的几个抽屉已经塞满了卫生纸，二宝每天从酒店的洗手间拿两卷纸带回家，长达七年的时间，她从不需要自己掏钱买卫生纸。
看到她的动作，李玫瑰嘴角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酒店里的厕纸经过那么多人的手，早就不干净了。
“喝咖啡吗？”二宝拿下帆布包，起身问她。
李玫瑰现在不喝咖啡，“谢谢。”她还是点了点头，客气地谢道。
其实不管她喝不喝，二宝晚上都要喝一杯咖啡的，她已经习惯了，不喝咖啡睡不着，与她而言，咖啡成了助眠饮品。
“有男朋友了吗？”李玫瑰站在一旁，跟她聊天。
“没有。”二宝答道，酒店女多男少，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的不是太嫩，就是太老，下不了嘴。
“我们家世宝这么漂亮，不愁没人追。”李玫瑰抬起手放到二宝的肩上。
她的触摸让二宝觉得浑身不适，她稍稍挺了挺后背，别人都叫她二宝，只有李玫瑰一直叫她世宝，世宝世宝的，听着像是很珍贵的样子。
李玫瑰轻轻叹了一口气，在白色的灯光下，她的脸能看出些年纪，尤其是她的脖子和手，想要看女人最真实的年龄，只需要看她的颈纹，李玫瑰脖子上就有细细的颈纹。
二宝打开电视，跟她一起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喝咖啡，“世宝，对不起。”李玫瑰盯着手里的咖啡杯，轻声道。
二宝眼角突然有些发酸，“没关系。”她回道，生活总是让人很无奈，李玫瑰一定也有她的无奈和辛酸，谁都不容易，她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