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狐媚子他又不是没见过,不过如此!也不知道母亲和妹妹,怎么每每提到她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先前她是让他们吃了点亏,但依他看来,那十有八九只是因为她们二人大意轻敌,所以才会导致如今这小心翼翼,不敢多走一步的拘束。
可他不一样,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一只小狐媚子给难倒!?
倘若这一回,他能够将这小狐媚子一举拿下,就算是先前母亲和宝筝再如何不放心,到了那时,也必定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更何况,在他这次的计划中,要针对的,可不仅仅只是慕长歌那小狐媚子一人!
慕鑫阳眼底渐渐透出几分寒光,掌心也在不自觉之间便有些攥紧了。
这回,倘若他的谋划能够成功,那到时,他不仅仅能彻底除了慕长歌这一枚不听话的棋子,还能够将那个,一直都被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庶出贱种,慕洪宇,也给一并除去!
只要想起来慕洪宇这个大哥,慕鑫阳的心底便是一片止不住的恨意!
那慕洪宇,只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庶出,哪怕他读书再多,才思再如何敏捷,将来也只能是个需要样章自己鼻息过活的贱种!
他若是能够安分一些,他倒也不至于这样厌恶他,可他偏偏不肯认命,不肯安生!
自小,慕洪宇在那些个文才武略上,就总能得到先生夸奖,伴随着年纪越长,他反倒越发不知收敛。
不过就是一个庶出的贱种,学富五车又如何,始终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种!
老夫人倒是心里明白的很,总是明里暗里的示意他,只将读书作为消遣便好,着实不必如此用功。但那老太爷,也不知是糊涂了还是怎样,竟对那庶出的贱种欣赏的很。
慕鑫阳一想到这,两排牙齿之间,便忍不住地咯咯作响,额角青筋也隐隐展露了出来。
老太爷欣赏那庶出贱种也就罢了,可那老糊涂,却每每都要拿了他来与自己比对,告诫自己读书必定要再用功一些。
倘若在自家都算不得是最有本事的那一个,那又如何能够有能耐,去考皇家的科举呢?
这句,便是老太爷时常会提点他的了。他每次都会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来听,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恨!
他是慕家堂堂的嫡长孙,为何每次都要拿他与二房那庶出贱种来比较!?
难道在老太爷的眼里,他这嫡孙,分量还不及那个贱种!?
多年来,这全都是压在他心里恨!如今也是时候了,是时候让他将这全部的恨意,统统都宣泄出来了!
“四喜,带上昨儿老太爷差人送来的茶叶,我要去一趟大哥那。”
四喜刚想要提一句,说那是老太爷专门留给他的上好的茶,然而他一抬眼,便瞧见了慕鑫阳那带了一丝狰狞的面孔,顿时心底一颤,只当是什么都没有看见,闷头去找出了那罐好茶。
这样好的茶,给那个贱种喝未免太过暴殄天物,可只要一想,在喝过这茶后不久,兴许那贱种连命都要丢了,如此一想,倒也不觉可惜了。
强压下眼底涌动着妒恨,慕鑫阳命四喜提了茶叶,同自己一起出了门。
刚刚踏出院门不过几步,慕鑫阳主仆二人,便迎面撞见了慕宝筝。
慕宝筝面似是有几分着急,又带着几分堤防,“你这要去哪儿?”
“在自家宅子,还不许你哥随便走动走动了?”慕鑫阳向来疼这双胞胎小妹,同她一开口,就连语调都软了几分,“怎么你倒像是要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模样?且说来听听,我这兄长又是哪里得罪了你?”
慕宝筝带着几分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兴师问罪倒是没有,好心来提醒你才是真的!你要真是得罪了我,那我今儿绝不来你这,由着母亲察觉到,再对你发难就是!”
几句话,慕鑫阳心里已清楚了几分,面上却仍旧装作不知情,无辜道:“我谁都不曾招惹,母亲有什么好对我发难的?”
“还敢说谁都不曾招惹,千翠院里那小丫鬟,不是你去招惹的,难不成还会是我?”慕宝筝脸一沉,扯了慕鑫阳衣袖,硬是将他拉到了暗处,“看来我先前跟你说的,全都被你当做了耳旁风!”
“这回你又是要去做什么?”慕宝筝探询地打量了一眼的四喜手里抱着的东西,面色隐隐带了几分恼意,“你这是……又要去找那小丫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