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了马,慕长歌同慕宝筝笑了笑,“三妹妹等会也一起来么?”
“自然会去。”慕宝筝点头道,“等哥哥也来挑选好,我们立刻便过去。
喜欢围猎的人,此刻已各自骑上了马,纷纷向林中而去。而骑着矮马,只为了观赏雪景的人,则有专人指引。
慕长歌见慕洪宇正在不远处,似乎正在同祁靳之说着什么,随即也走了过去。
“三妹妹他们人呢?”慕洪宇问道,“还没有来么?”
“等会儿就到,说是让我们先去。”慕长歌道,“大哥同王爷在说什么呢?”
“只是闲聊几句罢了。”祁靳之笑道,“先前不曾与大少爷好好聊过,今日聊了这几句方才发现,府上男丁,倒也不全是那些个绣花枕头。”
祁靳之这话说的极为凑巧,绣花枕头四个字,不偏不斜便钻进了正牵着马过来的慕鑫阳耳中。
他话里所指的人是谁,不必多问也一目了然,慕鑫阳面色顿时微妙地沉了一沉,冲动的话语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随后,慕鑫阳又像是不曾听到一般,自顾自地上了马。
为了防止横生枝节,争这一时之气,根本就没什么必要。只要忍过这一时,过了今天,那碍眼的贱种,从此便都不会出现在他眼前了!
慕洪宇也见到了慕鑫阳,脸上的笑意顿时带了几分无奈,面对的人是祁靳之,别的话也不好说的太过,只能不轻不重道一句,“王爷实在过誉了。”
这一句,从他嘴里说的云淡风轻,然而慕长歌的直觉何其敏锐,怎会看不出,翻身上马的慕洪宇,面色虽淡然,眼底却终究含了一丝不甘。
慕长歌心头不免顿生几分唏嘘,无论是才情抑或气度,慕鑫阳不见得有一丝半毫能比得过大哥。不过就只是因为庶出二字,便不得不让,在外不得为官,在内不得做家主……
难道只是嫡庶二字,如此简单,便能够决定了一切么?
慕长歌心底轻叹一声,翻身上马,牢牢扯紧了缰绳。
“扯仔细了些,性子再温柔的马,到底也还是有几分烈性的。”祁靳之将那缰绳又紧了紧,“二小姐只管安心,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你伤到分毫。”
慕长歌微微一笑,“若是真出了事,那长歌可就又要欠王爷一个人情了。”
“本王这边的人情,二小姐想要只管拿,何来亏欠一说?”祁靳之眯起眼睛,扯着缰绳,翻身一跃,便上了自己的马。
不远处,几声马蹄疾驰而来,苏既白笑意明朗,“祁兄,你我二人今日,定要好好比上一比,先前我们不曾分出过胜负,今日可绝不能再让你敷衍了我。”
说罢,不待祁靳之有所回应,苏既白又目光灼灼看向了慕长歌,“长歌可要一起来?”
慕长歌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们是去打猎,我只怕连你们的马都跟不上,去了岂不是添乱?”
“小时候我带你去打猎,不也一样么,你何时给我添过乱?”
慕宝筝便是在这时候过来的,笑着开口道:“将军还是不要同宝筝抢了吧,宝筝也想同二姐姐一起骑马赏雪,若是随你们去了,那谁来陪我呢?”
在那柔美浅笑之下,掩藏着的却是慕宝筝的一颗祸心。
一切都已谋划好,她怎么能允许这时候有什么人来横生枝节?
祁靳之身手如何,她不曾见识过,但苏既白她却是清楚的,倘若母亲煞费苦心谋划好的一切,无缘无故便在苏既白手中毁于一旦,岂不是白白费了母亲的一片心思?
因此,她绝不能放慕长歌走,她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一定要亲眼看见慕长歌这贱人死在自己眼前!
祁靳之也在此时开了口,“三小姐所言极是,苏将军,请吧。”
见状,苏既白也不好继续央求,只得扯了缰绳,打马前行。
紧随其后跟上去的祁靳之,同他并排在一处,似笑非笑,“苏将军的心思,可真是浅显易懂的很。”
“祁兄何出此言?”
祁靳之笑了笑,不答这一问,反倒出其不意地夹了马腹,猛地跃了出去。
眼看他们入了林中,慕宝筝的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沉稳了下来,往原处一打量,隐隐能够看到帐篷前大夫人的身影。
慕宝筝微微用力,抿了抿唇,这一回,母亲早已谋划布置好了一切,接下来,就要看他们二人,能不能将这两个贱种给看住了!
“我听他们说,往前走不远,有一条小溪,那里人迹罕至,雪景也格外美,不如我们一起去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