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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慕长歌只是个傀儡(1 / 2)

“有些血气不打紧。”柳老夫人慢悠悠道,“别错过了时辰才是正事。”

“老夫人说的是。”慕长歌应道,垂下的视线里,狐疑却比先前更重了不知多少。

她早就知道,柳荣真并不是柳老夫人的亲生骨肉,然而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听他喊了无数次的母亲,心里当真就连一丝一毫的亲情都没有么?

柳老夫人表现出的,与其说镇定从容,倒更像是满不在乎,不在乎这个儿子究竟是死还是活。

若有没有这人,对于柳家而言,都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柳老夫人当年,又为何要收养他们?

如今细细想起来,在百安时,柳予安告诉自己的那些秘密,根本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在得老夫人示意后,柳予安上前,打开了祠堂的大门,伴随着大门缓缓推开,一股浓烈的血气,扑面而来。

柳荣真的身子,被捆在了一根木根上,用以支撑他做出跪地的姿势。他的正面,被活活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已经渐渐从他体内流干。

在他旁边还放置了一只银盆,扣着盖子,也压不住里面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那里面放着的,应该就是从他身体里,活挖出来的心脏等物。

柳老夫人看到了这一切,她的反应,却与没看到并无不同。

慕长歌略一沉吟,“老祖宗见了伯父这模样,当真没有一丝心痛么?”

柳老夫人动作一顿,意味深长,“早在他动了别的心思,偷走不该偷的东西时,他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的作所作为付出代价。”

这话听来不无道理,却隐隐让她听出了几分劝诫的意味。

“老祖宗这话,可是另有深意?”慕长歌眉心微蹙。

柳老夫人笑了起来,“有没有深意,也只看你要做何理解了。”

“老祖宗的话太有深意,长歌一时怕是难以听懂的了。”慕长歌淡淡道。

从祠堂离开,慕长歌又看到了一条血线,滴滴答答的鲜血,在地上凝聚而成的一条血线,从祠堂的院门外,一路延伸到了远处。

毋庸置疑,这鲜血必定是婉婉被乱棍打死时流下的。

“小姐您看,可真够狠的。”素玉悄声道,指着灌木丛中的一处让她看。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慕长歌仔细看了半晌,才瞧见那断了的半截木棍,躺在树根处,上面还沾染着不少鲜血。

慕长歌面色也紧了紧,原以为乱棍打死,用的也只不过是寻常的棍子,而断下树下的这一截,却分明不同,木棍上面,七零八落钉上了好些细长的木棍,除了沾染到的血迹,上面还挂着零星的碎肉。

怪不得先前在祠堂里,会听到她的叫声如此凄惨,慕长歌轻叹一声,摇摇头,柳府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可谁也不清楚,在这片宁静之下,究竟藏了多少累累白骨。

回到自己的房里,素玉赶紧命人烧了热水,“在那里待了那么久,小姐身上都有股子血腥气了。”

往水里加了好些香料,素玉才算是满意,“来,让奴婢伺候小姐好好洗洗,否则今儿晚上恐怕都要睡不踏实。”

将身体浸透在温热的水中,慕长歌缓缓舒了一口气,半闭着眼睛,“你说这柳家当中,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素玉思索片刻,却是答非所问道:“奴婢实在是不喜欢这儿,小姐以前总说,慕府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奴婢倒是觉得,柳家更可怕,你还没察觉到什么,就已经被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我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一点……”慕长歌凝眉,正欲开口,又笑了笑,“罢了,兴许是我多想了。”

实际上,她只是不想开口,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素玉原本大可不必陪她一起来到柳家面对这一切,倘若日后真有个万一,她至少也想给素玉留一条能退的路。

沐浴过后,慕长歌觉得有些沉闷,推开窗子,一股冷风瞬间裹挟着几片雪花钻了进来。

“咦,下雪了么?”素玉探头过来,笑道,“小姐还没见过苍德的雪吧,苍德的雪,可比百安的要大许多,小姐可得注意添衣了,免得染了风寒。”

素玉所言不假,雪花翩翩落地,很快便在地上堆集了一层,盖住了地面原本的颜色。

夜幕沉沉,无人踏足的雪地格外平整,只有一行脚印,突兀地延伸到了祠堂。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跪在蒲团上诵经的柳老夫人开了口,声音里竟是难得一见的慈祥温柔,“雪快下大了,仔细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