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明比他重要,外公外婆比他重要,奶奶也比他重要,谢景弈觉得,在宋姒眠的世界,每个人都比他重要。
谢景弈越想,对自己在宋姒眠心目当中的地位越发的不自信。
这段感情,会从中作梗的何止谢家的人,他无所畏惧,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宋姒眠的立场不坚定,被其他人动摇,从他身边离开。
如果是这样,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谢景弈体内暴虐的因子叫嚣呐喊着,那只恶魔,让他做自己,不顾一切的将宋姒眠彻底变成自己的人,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只能在他的庇佑下存活。
但是,他怎么舍得?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笑容,她快活的样子。
谢景弈将深深吸了口的香烟从嘴边拿开,烟蒂都快被烧没了,那么近的距离,那样的热度,是灼人手指的,谢景弈却没有选择松手,仿佛这种被灼烧的身体的痛感,可以暂时麻痹心尖上的伤。
僵硬的脖子,忽然被环住,紧接着,肩上也蓦地一沉,熟悉的气息,让谢景弈整个人一振。
宋姒眠从谢景弈的身后,环住他的脖子,她的下巴抵在他右边的肩上,一眼就看到他快要烧着手的香烟,宋姒眠一下急了,身子前伸,抬手就打掉了谢景弈手上的烟蒂。
“你傻啊,都烧着手了,咳咳!”
宋姒眠不但急,还恼火生气,但是一字一句,透着的却是对谢景弈满满的担心,她觉得谢景弈这是在自残。
宋姒眠的情绪,颇有些激动,在这样安静的夜晚,空旷的顶楼,声音尤其尖锐,也不知是谢景弈抽的烟太多,还是她一下身子仰的太前面顶住了,话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谢景弈坐的这一块,是露天的设计,又通风,所以宋姒眠之前站门口的时候,只看到谢景弈抽了不少烟,烟味并不重,但是一走近,才发现那味道有多呛人,同时还很诱人。
就快要被身体里面的恶魔控制的谢景弈,浑身一僵,他先是目视自己被打的手,脸上流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震惊表情,随后则是仿佛被龙卷风般席卷而来的狂喜。
这是在做梦吗?阿眠的声音,她打他了。
这是谢景弈的第一反应,他甚至都不敢回头,他怕自己是在做梦。
“这么冷的天,大半夜的,你穿这么点在顶楼吹风,谢景弈,你是不是傻?”
宋姒眠拍了拍谢景弈的肩,明明是责怪,但任由谁听在耳里,都是心疼。
稍稍吃痛的谢景弈回头,宋姒眠的脸,撞进他的眼底,在一瞬间,填满了他的整个世界。
她的心疼,她毫不掩饰的关心,她对他的在意,让他灰暗破败寸草不生的世界,绽放出了最绚烂的色彩。
谢景弈痴痴的盯着宋姒眠,半天就和个雕塑似的。
宋姒眠看他动都不动,更急了,抬手,想要拍他,手在半空就被扣住,谢景弈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用力一带,宋姒眠身体腾空,她吓得惊呼,搂紧谢景弈,她看着谢景弈脸上邪佞的笑意,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他大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