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余果眼珠子亮了亮，她想说的就是这个。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四个字，才是楚衍一直的心结。
男人眉宇微蹙，棕黑色的瞳孔里，划过一抹苦色。
这密闭的空间里，变得更加安静了。
“其实，我已经做过一次心脏移植手术了。”
楚衍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将这话说出口，淡淡的，却透着若有若无的悲伤之感。
倒是余果，有些震惊。
“哈？”
做……做过一次手术了？
所以，这算是二次复发的病吗？
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那现在……是出现排斥了吗？”
其实她想问，什么时候做的，多长时间了，复发这一次，还能再做吗。
但感觉到楚衍似乎并不想说这个，只好换个方式来问了。
不想，她得到的回答是——
“不，这是报应。”
楚衍垂眸看着左心房的位置，唇畔的苦涩，不断蔓延。
报应，不属于他的，强求来的，始终待不久的。
所以，他的报应来了，就算是做了换心手术，这颗不属于他的心脏，与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出现了排斥。
嗯，它正在衰竭。
以非常快的速度，在衰竭。
别说一年了，就是半年，他可能都挨不过去了。
“楚衍，我不懂。”
余果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要说，这是报应？
后来她用剩下的时间里，知道了那段楚衍从未提及过的“往事”。
……
楚衍在国外做练习生的时候，从小患有的心脏病突然病发了，并且是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他住院期间，医生给了他最直接的治疗方式——心脏移植。
可是医院当时仅有的供体，都与他的身体机能匹配不上，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这么死去时，有一件事情发生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一场车祸，一三口之家都进了医院。
经过抢救，丈夫断了半只手，两岁的孩子暂时抢救过来，而妻子……经过抢救后，仍处于危险期。
妻子随时会死去，而没有钱的丈夫，看着自己断了的手，还有虚弱的孩子，陷入了困境。
他们一家人的档案都在医院里，楚衍当时的经纪人看到了那妻子的检查报告，让医生做了匹配，发现两人的吻合度很高。
也就是，那位还在危险期女人的心脏，如果能移植到楚衍身上，那么……楚衍就能活。
楚衍当时并不知情，他已经陷入了高度昏迷的状态，也等着合适的心源救命。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不知情，也不清楚。
只知道，再次睁眼时，他活了下来。
左心房的位置，有了一颗新的心脏。
嗯，那些医生和护士，还有经纪人都告诉他，那位妻子最后没能度过危险期，去世了。
她的丈夫，为了钱，愿意把妻子的心脏贡献出来。
两百万的价钱，值一颗心脏。
可楚衍不信。
他从护士那里得知，其实那位丈夫并不愿这么做的。
可他需要钱，孩子需要钱继续治病，才能活下去。
现实，总是让人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