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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可念不可说(1 / 2)

入梦了的城市,孤寂得就像是一座死城,了无生趣。纵使清晨的光线纵横交错的洒满了每个角落,可仍旧没有对这忧郁的气氛做出任何的改变。

方才刚刚收到医院的出院通知单,捧着那张龙飞凤舞的处方单,心里却感觉格外的兴奋,是让人眼花缭乱的美丽。

被医院道德绑架了那么久,之前的痛苦与无奈,在今天终于可以无罪释放了!

高丽准备把这个消息当做惊喜,给爸爸和妈妈一个惊喜,可念头忽然一转,几丝落寞与愧疚翻涌而来:生了那么久的病,每天在病床上望着他们紧促的眉头以及舒展不开的皱纹,心里难受得就像打翻了一罐调味品一般,不可描述得清楚。

几滴泪忽然撺掇出眼眸,无意间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抬起手擦了擦眼里重新泛起的泪光,苍白的脸庞上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转身轻快着走向推门进来的人。

她想拿过宋琬手里的东西,以望还她一身自由轻松。怎料宋琬愣了愣,面对她伸出的手,就是迟迟不肯松手。

她犹豫了一下,用着那幅微笑的美丽容颜对对面的人仰起头来。

对上的却是面如死灰的惨白。

高丽的心忽然胆战心惊起来,狠狠地纠成了一团,方才浮现的笑意一下子冷却,沉沦到了深海里。

上次看到这个表情是在自己即将要动手术的那几天,无尽的悲哀苦楚,无尽的恐惧担忧,全都爬满了她年轻的面孔,一瞬间竟从四十七岁变成了七十四岁的苍老,而那时的自己纵然心疼,但也可念不可说。

终于在医生“手术成功!”的宣告下,所有的恐惧纷纷落入了尘埃。

“妈……你怎么了?!”她拉住那双颤抖着的双手,迟疑地开口轻问道。

“丽,丽丽……你爸!你爸爸他……”话还未说完,满脸的泪水与鼻涕已经混成了一团,就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眉宇间是难以化开的悲伤。

“妈……妈!你告诉我,我爸……我爸他,到底,怎么了?!”抱着躺着怀里抽噎的人儿,让人心疼得厉害。捋了捋情绪,强忍着不好的预感,颤抖的声带还是开了口。

“丽丽……你爸他,他被警察给……抓走了!”之前的悲伤还未被抚平,死神的宣告再次来临,她这副身躯已然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煎熬了,而如今唯有在女儿的怀里才能挽回渺茫的一点点希望。

一怔,所有的情绪被凝住,此刻的自己就如脚底踩滑而跌入万丈深渊,她尽无力搀扶住躺在怀里的人。她举步维艰地扶着宋琬走到床边坐下,宽慰着,安慰的动作机械得出奇。而对于耳畔传来的“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完全被忽略到了脑后。

望着怀里哭得像个婴儿一般的宋琬,大脑嗡嗡作响,耳畔一片轰鸣。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的软弱无能,在如此焦灼的情况下,她才忽然想起来,原来一直以来,高山都是她身后的依靠,自己的父亲才是她永远的避风港。然而,当身后的这棵参天大树倒下时,原来身后再也——空无一人。

可即便如此,无依无靠的自己与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面对这样的情况仿佛除了承担这份担惊受怕以及内心的煎熬以外,也别无他发……

近日来的平静一下子被这场风雨掩灭,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恐惧那张狰狞的面孔。亦如以往那般,在亲人的面前,她所有的情绪必须得隐藏起来,可念而不可说

高氏集团写字楼前,一片人海。踹怀着历史上最具爆炸性的新闻,各行各业的记者早已安奈不住,对着被押解出来的人“热情!”的一拥而上。

挟制住自己的人似乎被这番从未见过的景象吓到,轻易地别被挤兑排开。他满脸的无奈,可也不能表露出自己内心的厌恶与无语。

“高山先生,在大家眼里,你是社会上层的高尚人士,在众人们的眼中你是一个热心于公益活动的好人,可如今却锒铛入狱,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一个瘦弱的女子在警察的围栏中突出重围,干净利落的说完提问的问题便气喘吁吁的喘起气来。

他对着面前的麦克风,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家放心,没事儿的,我很快就会出来的,只不过被某些人无故栽赃嫁祸,其实我的内心也很无奈,就如大家眼中看到的那般,这其中只不过是有点小小的误会罢了,我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琬儿,丽丽,你们两个别担心,没事儿的啊!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都要记得好好的,等我回来啊!”拥挤的人群把他围得水泄不通,周围的闪光灯和镜头齐刷刷的对着他,可即便如此,他仍旧优雅得像个老绅士,对于这番情况就像一个“情场老手”一般,是优越的自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