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宁此时只有一个信念。
杀了燕如月！
看来自己是没机会杀了秦缺，那么能杀一个是一个，她说了，会让秦缺后悔的。
顾宁步履艰难的走到了燕如月面前，高高的举起了匕首，眼看着就要贯穿她的胸口，没想到一道铿锵的声音传来，一股大力猛地落在了匕首上。
顾宁已经没有力气去控制，那匕首瞬间就挣脱虎口，狠狠的钉在了墙上。
一抹白色的身影骤然入内，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顾宁心中警铃大作，感觉到危机的时候本能的想要后退，但是重伤的她哪里有秦缺的速度快？
顾宁的身子挨了一掌，顿时飞了出去，一直到撞到了墙壁滚落下来才算停止。
疼！
死一般的疼！
顾宁痛苦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让她差一点昏阙过去，要不是她死死的咬了舌头一下，只怕现在已经昏迷。
鲜血不断地从胸腔涌了上来，一下子打湿了胸前的衣服，像是冬日最烈焰的红梅，颜色正好。
耳边……
迷迷糊糊的传来秦缺的声音，他冷道：“顾宁，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我的如月？”
我的如月？
还真是可笑。
在秦缺冷漠的视线里，只见顾宁两只鲜血淋漓的小手撑在地上，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那浑身是血的人儿，彻底的出现在眼底，让他瞳孔不自然的收缩，心……凉了凉！
顾宁扫了眼来人，风无言、欧阳、暗风暗影……
很好，全都是自己认识的人。但是她的视线最后却灼灼的落在了欧阳身上，声音轻微，但是却冷意骇人：“我问你，茯苓和月溪是不是你杀的？”
欧阳没想到顾宁开口第一声额质问竟然是自己，他不仅心虚惭愧的垂下了头，充满歉意的说道：“属下是奉命行事，对不住姑娘了。”
以前欧阳一直恭恭敬敬的叫她王妃，现在却叫她姑娘，真是鲜明的对比啊！
“好一个奉命行事，是啊，这件事怎么能怪在你的头上呢？是你，是你杀她们！你为什么赶尽杀绝，不放人一条生路？”
顾宁的声音响亮了几分，但是听着仍然脆弱无比。
秦缺凤眸危险的眯了眯：“她们这蠢奴才竟然为了你顶撞本王，对于这种人，本王绝不姑息！”
顾宁闻言，身子狠狠的颤了颤。
没想到茯苓月溪的死是因为这个？
“好！秦缺，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顾宁冷冷的说道，身板站的笔直，一双眼睛格外的透亮，里面流露出锥心蚀骨的恨意，灼灼的落在秦缺身上。
“顾宁，本王本来想要留你一条性命，但是你却大胆至极，竟然敢伤了本王的王妃，你简直是罪该万死。你既然不想活，那么本王成全你！”
秦缺冷漠绝情的说道，但是从头到尾却一直紧紧的搂着燕如月，将自己的所有柔情暖意都给了她。
留给自己的，只是锋芒的狠毒！
顾宁毫无血色苍白的唇轻轻勾起，一抹了嘲讽的笑溢了出来。
“我来此敢杀燕如月，我就没想过要活着。你给了我两掌，燕如月捅了我一刀，很好！我顾宁再此立誓……”
顾宁冷冷的扫了一圈后，举起手，一字一顿的蹦出了牙关：“我若生，便屠尽今日害我之人！我若死……便为恶鬼，日夜缠身，让你们不得好死！”
顾宁的脸上浮现出死亡的黑气，众人便明白她是撑不了多久了。但是那最后一句话，却字字锥心的响彻众人的心口。
让你们不得好死！
这到底是多大的恨意，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秦缺凤眸微眯，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但是，手还是抬了起来，准备一掌击毙。
顾宁虚弱的头昏眼花，但是仍然倔强的站在那里，眼底只剩下秦缺。
她要好好地记住这张脸，下辈子如果再见到一样的，一定要杀了他，来报今生之仇！
掌风凌厉，瞬间逼近。
顾宁已经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缓缓地闭上眼，没有反抗只有不甘。
就在这时，顾宁耳边突然传来巨响，下一秒她就落入一个人的怀抱之中。
顾宁费力的睁开眼，入眼是风无言焦急的神色。
风无言急急的对上一掌后，便不再停留，转身朝外飞了出去。
“欧阳暗影暗风，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