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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当熊完爱上黄歇时(上)(1 / 3)

番外:

公元前272年,楚被秦一直逼退陈县,楚顷襄王为避免更多的国土被秦蚕食,于是遣派辩才出众的黄歇进秦求和,秦昭王应下黄歇的条件,但要黄歇和楚国太子一道留秦为质。

于是,楚王派太子和黄歇即刻入秦为质,借此以挡住秦军的攻城。

虽然,众所皆知,秦军之所以会答应黄歇的条件停止对楚的攻击是因为攻楚有弊,但为了牵制住楚国,秦王这才于“恩赐”之上,让楚国将太子送到秦国来。

长长的迎送队伍里,有一顶宽有一人长的大车马,四角挂着红色的彩坠,三匹红棕大马拉着的马车不缓不急的在这郢城官道上行着。前有开道的数十持戟卫士,后有跟随着载满彩礼的百千车辆。两旁都是穿戴得整齐又铮亮的持械侍卫。

夹道出行,陈县的百姓们都自动围在两旁,看着这场盛大的阵仗不住的唏嘘。

这个马车上坐着的是他们的太子!是为了楚国为了他们去秦国为质的太子!

间或之中,还听得人群中有几声啜泣。

“太子一路保重!”

“太子一路保重!”

“……”

不知道是何人带头,继而两旁的所有百姓一道伏地跪了起来,顿时,整个火红的迎送队伍的上方被萦绕上一层暗灰色。

气氛是压抑的,百姓的呼声中带着浓烈的悲伤。

耳边依然是不间断的六个字,手指动了动,车内阖着眼假寐的人睁开明月般的眸子,嘲讽的轻勾了红唇,伸出白皙骨感的手撩开车帘,一身金黄的锦衣衬着颀长的身姿站了出来。

“熊完在此多谢各位了,兴盛楚国的重任还得靠着大家的勤劳耕作。仓廪足才可以支撑前线的将士保家卫国,我熊完一人事小,楚国的存亡是事大。不论今后能不能再平安的回到楚国见到大家,但我熊完生为楚国太子能够为了楚国牺牲一次,足矣。大家都回去吧。”

抬眼满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豪迈,低眸却是森冷不屑的鄙夷。

话落,返身钻进马车。听着耳边愈发大了的感激声,哭泣声,熊完阖上眼,将身子靠着车壁,将头靠在双手手心上。嘴角朝上掀着,满是嘲讽。

呵,楚国太子?

多么大的头衔,可惜,要不是这“楚国太子”会被送去秦国,这个太子之位是如何都轮不到自己的?!

想起自己那位父王,熊完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了,嘴角的自嘲一下子便黯然转为凄凉。

“太子,你刚才不该出来的……”隔着车帘,外面赶车的辩才黄歇的声音传进耳朵。

睁开眼望了眼车帘,熊完再度一个不屑,阖上眼,不理会。

哼,要不是外面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他熊完哪有机会当上太子去秦国?!

长长的迎送队伍自出了楚国边境就返道离开,任着这一千人护送着他这个楚国太子。也是,只是去送死的太子而已,哪里需要浪费那么多侍卫陪他死?

“太子,夜凉如水,这野外的夜晚更冷,您还是回车里面休息比较好。”

依旧坐在石头上望着漫天的星星,熊完没准备鸟黄歇。

见此,黄歇神色之中多了一丝愧色,声音也比平日多了一丝低沉,“今后的路还很长,如果我们无法改变其他,我们就只能改变我们的心态。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心。”,熊完是王室之人,今天这番遭遇也是命中注定,所以黄歇愧疚之外便是坦然,他无愧楚国。

那望着漫天星辰的黑眸一动,继而再归于沉寂,熊完沉默。

“我看得出来,你在排斥我。可今后我们便会同进退,共生死,我觉得太子还是尽快调整情绪比较好,以免……”

“闭嘴!”

黄歇看着熊完突然扫过来的冷眸心中一颤,继而便躬下身,垂着头,“是!”。

“呵,这么听话啊,我从来不知道那个被父王称赞得无以复加的黄大人竟然真的如传言般谦顺……给本太子泡杯茶来?只要叶子不要枝,要用温泉水泡,要用上好的玉杯盛,泡茶的侍者要处女,端茶的侍者要处男,去吧,半个时辰内本太子就要喝到嘴……”鄙夷的瞥了眼黄歇,熊完盯着黄歇饶有兴趣道。

“那伺候太子喝茶的侍者要?”嘴角荡出一丝被暗色掩住的笑意,黄歇一本正经恭敬的出声问道,一点都不谴责熊完的无理取闹不说还顺着熊完,熊完霎时便怔住了。

“你……”收回诧异,熊完眼神一幽,不怀好意的吐词道:“既然黄大人这奴才当得这么尽职,那本太子赏你一个机会伺候本太子。”,说着,暧昧的上下扫着黄歇。

“多谢太子。”嘴角的弧度于可见的速度勾出来,黄歇爽朗的应下。一点都不介意熊完骂他“奴才”,更不在意熊完话语间的暧昧。

对于黄歇而言,这样的熊完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对他耍耍脾气而已。

就像这场质秦的游戏一般,所有事情都出乎黄歇的意料。黄歇没想过他会被秦扣留十年,黄歇更没想到,十年来朝夕相处,他和眼前这个“小孩子”会结下多么悱恻的情缘。

第二章

回秦的路程很遥远,车队整整走了三个月最后才赶到咸阳。

和咸阳的繁盛繁华相比,经过三个月日夜兼程才赶到咸阳的熊完一行倒像个败了国的丧家之犬。耳边终于不再沉寂,眼睛看到的东西终于不再是枯藤老树昏鸦,更不必于鼻端闻着一股沙土的干涩味。

到行馆第一日,熊完的脾气就上来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宫见秦王。

众人不敢对太子说些什么,便都将期冀的目光投向黄歇。

一路下来,黄歇也摸透了熊完的脾气,熊完一耍起脾气来当真是不管不顾。更别说他们这一群人今后的日子,就是他们的死活,只要他熊完不想理的,熊完都未必会理会。

果然是王家的孩子,再怎么悲伤,骨子里的骄纵改不掉。

推开熊完住的内室,黄歇也不禀告,更不行礼,直接走过屏风进入内室,一把掀了熊完的被子。

“太子,我们本来就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现在再也不觐见秦王给秦王留下了不好印象,今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看着被掀了被子依旧紧阖着眼睡觉的熊完,黄歇正要弯腰去拉起熊完。

“嗯……母后,熊儿痛……”

看着面色通红嘴里发出呢喃之语的熊完,人前风度翩翩永远不会出意外的黄歇楞住了,滞了手上的动作。

“母后……”

看着被熊完握住的手,黄歇再度一愣。

“母后……”

因烧昏迷的熊完不知道身在何处,只知道握着黄歇的手拿到脸颊去蹭,一边蹭一边发出如猫般骚弄人心的声音。

浑身一震,黄歇收拾惊讶,抬起另外一只手附上熊完的额头,这才确定了熊完的体温高得不正常。

挣扎着将手抽出来,却见熊完如稚童般嘟起了嘴,一边拿着自己的手贴着火热的脸颊一边亲昵的蹭了蹭。想起那一路上嚣张跋扈很挑剔的熊完,再看着面前这个熊完,黄歇哑然失笑。

就这么突然不忍松开手,黄歇大声唤来外室的侍人。

之后,就任由自己的手被熊完这么握着一夜。

第二天一醒来,熊完正想着为什么会头疼欲裂,却看到自己的手握着一个手,而且,被他握着的手怎么那么嫩,继续摸了摸,发现这人的手不似女子那般小巧,但也不若男子那般宽大。

“太子,你摸够了?”

吓到了,一把将手中握着的手甩出去,熊完这下是完全睁开了眼,见鬼般看着自个的身旁躺着一个人,见到那个躺在自己旁边的人还是那个害得他来秦国的罪魁祸首后熊完楞了。

“一夜醒来,太子的胆子似乎变小了!”翻身爬下床,黄歇松了松手腕,这手被人握着一整天,现在酸痛得不行!

“站住,黄歇!你、你竟敢爬上本太子的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熊完鲤鱼打挺一下子坐正了身子,那副像失了贞节般的愤懑害羞的摸样让黄歇看得一阵感叹。

“太子殿下,你真的不记得了?”叹了一口气,揉着自己的手腕黄歇站在床旁望着熊完。

“记得什么?”眼睛朝左边回想着,熊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