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安静的时候,无终眼巴巴的望着丧屈安,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咕噜噜的响声,竟然让村民都听见了。
丧屈安面无表情,看着无终蔫巴巴的样子翻译道:“他说,他叫无终,来自黑龙江,读大学一年级,没来过这里迷路了很饿可不可以给他吃饭,他可以帮忙洗碗。”
所有人都听见了,顿时有个村民大叫:“不晓得黑龙江在哪,这小伙子长得不错怎么出来讨饭咧?白事不要紧吧,三叔公?”
丧屈安身边的老者就是三叔公,他沉吟道:“可以,就当是帮手了。屈安啊,你给他说说,就说可以给吃饭,但是什么都不能动嘞,犯忌讳。”
丧屈安点头,也不靠近,只是站在原地隔着四五米的距离用普通话道:“可以,但是什么都不能动。”
“好的好的!保证什么都不动~!”青年抱着头盔站在场地外笑的开朗。
丧屈安暗骂了一句蠢货,冷声道:“这是丧事,请注意。”
无终一僵,没有看到花圈,远远看见还以为这里举办什么活动。没想到竟然是丧事。顿时换上沉重的面容,眼巴巴的看着丧屈安。
丧屈安暗骂一句煞笔,用这种祭奠的眼神看着他做什么。
但三叔公将这个青年交给他看管,他冷着一张脸一步步上前,扫了眼机车:“车挡道。”
无终哦哦两声,笨手笨脚的推着机车走,丧屈安看着他推的困难也没有丝毫要帮助的意思。
无终咬着牙推啊推,额头上的汗都流出来了,放好车赶紧走回丧屈安的身边,好奇问道:“(????)??嗨,我叫无终,你叫什么名字?”
丧屈安并不搭理他。
“你是这村里的人么?看着很不像啊。”无终四下打量道。
丧屈安眼神冰冷,“你想问什么。”
“嘿嘿,就想问你看着跟我差不多大,是在哪所大学就读?是跟我一样逃课回家的么?这个村子好难找啊,而且都不知道怎么出去。”
虽然无终的声线不赖,但是丧屈安无法忍受这么一个人在耳边念念叨叨!一个冷眼射过去:“闭嘴!”
无终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深褐色的虹膜倒映着丧屈安面无表情的脸。
死角都找不到缺点。
丧屈安带着他到角落里的餐桌边坐下,看着桌子出神。
无终一眨不眨的看着丧屈安,凑上前问道:“喂,你就告诉我名字吧,这里就你一个能跟我说话,其他人我都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
丧屈安;“……”
“刚才听见那个老人家喊你圈儿?权儿?犬儿?”
“丧屈安。”忍无可忍!
无终满意的笑了,肚子又叫起来。他散漫的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道:“我可以问你,什么时候有饭吃吗?”
“等着。”丧屈安瞥了他一眼。
“你普通话为什么好?从小就在城市长大吧?”
丧屈安面无表情:“忘了。”
无终埋头嘀咕道:“真无趣。”
唢呐声继续吹起,哀乐充斥着耳膜,就跟身边的人说个话都要大声呐喊,无终连跟丧屈安搭话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半小时后后,等到哀乐停下,人群走动开始上菜,无终始终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
同桌的小孩希冀的看着丧屈安,“锅锅,要吃饭了。”这个大锅锅怎么还趴在桌子上?
丧屈安点头,眼神不悦的盯着桌上那颗脑袋。风吹来,将无终的发丝扬起,干净的发根暴露在空气中。丧屈安用手敲了敲桌子,“吃饭。”
无终迷迷糊糊的看着丧屈安,开口就道:“躲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