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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 醉一场(1 / 1)

“洛公子好酒量。”

我撑着头笑了笑,没有反驳。

酒劲一层一层堆叠上来,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我仰头喝尽杯中的酒,醉的十分清醒。

并不是醉后就可以糊涂,我在这种液体的浸润下只感觉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清晰的难过。

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华容跟我说过的他的妻子,想来一定是伉俪情深。

那个在树林中的吻,是一时心血来潮?

我摇了摇头,混沌的大脑回忆出短短的几天。

他说要离开,要把一切当做没发生过,让我回到之前的生活中。

之前的生活?

是什么样儿的?

“你醉了洛公子。”

司徒易阻止我拿杯子的手,强硬的让别人把酒拿走。

“你可不就希望我醉吗?”我轻笑。

“那也不是看你在我这里借酒消愁。”司徒易说完这句,把别人打发走,想过来扶我。

“你知不知道《三生》?”

“令尊的得意之作,谁不知道?”

“想听吗?拿琵琶来。”

“你醉了。”

“又怎样?还不许我放肆一回?”

司徒易笑了:“好,拿琵琶来。”

很快便有一把琵琶到我手上,我试着拨了拨弦,音色果断铿锵,倒是出人意料的好。

“我让行家选了很久,怎么样?”

“很好。”

《三生》是父亲年轻时创造的一曲,惊艳天下,我学会的第一支曲子就是这个。

但是当年弹给父亲听的时候,他听完只是摇摇头,说我不懂其中魂魄。

什么魂魄?

指尖倾泻而出的音阶带着凄楚和决然,我弹着曲子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人。

我们认识不足一个月,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几辈子。

他说他要离开了。

我指下用力一划琴弦,尾音颤动之际,有种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滑落。

《三生》写的思念,倒不是爱别离,而是我们都看着彼此却如隔生死。

我们的距离又有多长?

伦理纲常,长辈压迫?

酒水似乎化作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我快速用手抹了把眼睛,将琵琶交还,起身欲走。

我有一种感觉,华容在看着我,就在不远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那种视线一直灼烧着我,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强烈。

但怎么可能呢,司徒府怎么会让他进来,即便进来了也绝不会一点声响都无。但即使这样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洛公子,你还想走?”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禁锢得我挣不开。

对啊,好像我的初衷就是豁出去给他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