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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清醒(2 / 3)

好不容易,终于见到白发妇人进屋,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询问,才发现此刻的自己竟然把牙咬得死紧的。

而白发妇人见状,并没发声,只是来到我跟前,检查了一番,似乎确定了什么似的,微点了下头,接着说道:

“凡儿,先把这布块含着,免得到时误伤了自己。”说完从一旁拿出一块锦帕塞进我的口中。

“要有心里准备,待会的过程会非常痛苦,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了吗?”再一次的询问,又似乎是再一次的确定。

被塞住嘴巴的我有心理准备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白发妇人见状,转身对一旁的云儿吩咐道:

“云儿!你在门外守着,一会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绝对不能有突发事情发生。”

“请姑姑放心,云儿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已踏出药庐,并谨慎地把门关上。

只见白发妇人来到段辰风背门,一掌拍出,片刻过后,一股紫烟自段辰风的身上涌出,紧接着,出手之快,瞬间已连点段辰风身上数处穴度。

只觉刀光一闪而过,我与段辰风的手腕上已被划开一道一寸长的血口,鲜血即时涌现。而白发妇人随即利落的把我们两人的伤口合在一起,绑上。

正在此刻,段辰风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只见胸口处似乎有什么在鼓动,初时我还以为自己眼花,待看清已后,不禁大骇,只见原先鼓动处已出现一指黑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噬命蛊,果然可怕!

白发妇人连续出手数次,并以两指引导那指黑线向正在冒血的手腕处移动,只见那鼓起的黑线随着两指的移动慢慢地移动着,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眼前着那团鼓起已移至段辰风的手腕处,我暗暗的做好心理准备。

紧接着,一股锥心刺骨的痛,自手腕处传来,没来由地蔓延全身,仿佛感觉地出它的速度,正像毒蛇般沿着手臂滑行,突然,只觉那蛊似乎燥动起来,一瞬间已直达胸口位置,不断地啃噬着五脏六腑。

我只觉得痛苦万分,双手抱怀,抓着自己双臂,指甲入肉,将双臂抓出血来却浑然不觉。

全身时如坠入冰窖般寒冷,时而如置身火炉般炙热,时而如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咬麻痒,时而如躺在针板上一般疼痛,一声声低沉不清的悲鸣自紧咬着锦帕的口中逸出,如哭似诉。

我拼命地忍受着这巨大的痛苦,忍受着锥心般的痛苦……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身上痛苦慢慢地减退,我全身瘫软在木桶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眼皮也感觉异常沉重,接着眼前一暗,失去了知觉。

“云儿,进来吧。”随着略显疲倦地声音过后,一直守于门外的云儿已应声而入。

但明显被映入眼帘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觉屋内随了药味之外,还夹集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是洒了一地的药汁和一滩滩的血迹,坐在木桶中的段辰风看上去只是脸色苍白了点,和一额的汗之外,整体看上去还好。

但他旁边显然已晕死过去的人,就凄惨许多,双目紧闭,脸色苍白,面孔因痛苦而变得扭曲,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而紧咬着的锦帕上却是沾满了鲜红,满脸的汗珠把满头的青丝也沾湿了,身上与手臂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而此时正搁于桶边的手腕还不停地渗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扩大了那原先的一滩鲜红。

云儿不确定地来到桶边,犹豫了片刻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收回了。

“姑姑……凡师兄他……还活着吗?”云儿怯怯地问道。

白发妇人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云儿,别呆着,帮忙包扎一下,再往凡儿的桶内加重药汁,一直到三个时辰后才能停止。”

云儿见状也不敢怠慢,转身便去准备了。

黑暗之中,我只见得身体仿佛已不是自已的,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一次又一次的冰冷与火热的交替,而此刻的我根本就没能力去抵抗这一切,只能默默地承受。仿佛那巨浪中的小舟,随波逐流。直到自己连痛苦也没力气去感觉才算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