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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说他必将权倾天下(2 / 2)

童洛初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他不信任我。”

巧月低下头,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童洛初,心疼道:“想当初小姐是多么活泼好动的人儿,可现下您却如此虚弱,奴婢看着都心疼。”

突然,巧月愤愤不平道:“奴婢要跟皇上说清楚,跟他求情放您出去。您这身子呆在这潮湿的牢房,哪能好的了啊。”

童洛初一手扯住巧月的衣角,一手握住胸口的玉佩,大大的眼睛盯着它,眼神哀伤,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上面雕工精美的鸾凤,虚弱地摇头道:“他若不信我,我宁愿呆在这里。”

巧月担忧道:“小姐啊,您会死的!”

童洛初紧靠着墙壁,将微微发烫的头颅斜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壁上的凉意倒让她有几分的舒适,她坚定道:“我不会死!我会等到真相出来的那天!”

巧月垂下眼眸,嘀咕道:“何苦呢,你迟早会死的。”

童洛初诧异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巧月对着童洛初笑了笑,才道:“没什么。小姐,奴婢该走了,不然待会让皇上知道了。”

自巧月走后,童洛初就侧躺着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发呆,为何他不信她?她虽然对景华宫心存好奇,但是却从也没有执意非去探个究竟不可,可是现下他却将梓香的死,玉儿的陷害全都归结在自己身上。上天貌似从来没有厚待过自己。

四岁的时候,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断了呼吸。后来遇到院长待她如亲生女儿,她以为她抓到了幸福的尾巴,可是好景不长,院长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也死了。而随后出现的严哲给了她短暂的幸福,也抛下她选择了自己的好姐妹苏雪。

而如今她终是爱上那个给她关心、给她温暖、给她一场梦的妖魅男子,可是此刻却因为他的不信任而进入大牢。 是不是她真的就像别人说的,她是个不吉之物,永远不可能得到幸福?幸福总是离她那么远,那么远,她甚至都不曾看到它的样子了。

寒风缭乱了这寂静的夜。冷风肃杀,寒意拂过人心千千万。远处的临天阁灯火依旧燃烧。

容锦轩端着白玉酒杯,眼神迷离地俯瞰着整座皇宫。他记得前几日他还在这里送给了童洛初一块鸾凤和鸣的玉佩,可是今日她却看到他如此狼狈的身世。

夜风吹得他的衣袍瑟瑟发响,他仰头,将烈酒全数灌进自己的腹中,辛辣的味感刺激着他的味觉。他侧头看着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后面不起眼的地方,那个地方他最清楚不过了,她就在那。他挪不开自己的视线,久久凝视着那儿,眼神哀伤而自怜。

“很痛吗?”从楼梯口走出来一个约莫四十的女子。一身素色衣裳,外披一件白色兔毛滚边的斗篷,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自嘲。一双丹凤眼里仿若有千般忧伤化成水似得滴落出来。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容锦轩。

中年女子走到容锦轩面前,葱玉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再一次问道:“这里是不是很痛?”

容锦轩欲言又止道:“母后——”

宁宣太后低头看着石桌上一坛坛的酒,她拾起一个白玉酒杯,灯光下的酒杯泛着一丝浅光,她平静地说道:“哀家日日呆在景华宫,那种夜夜承欢在容阔的身下,不敢见这宫中的人,那种痛绝不下于你今日的痛!”

她轻抿一口小酒,然后似发泄般的狠狠摔下酒杯,看着四分五裂的酒杯,她长久积怨的心里却有着片刻的解恨。她眼神忧郁而哀伤地看向容锦轩,咬牙切齿地说道:“记住今天的痛,此后连着哀家的痛,一起还上!”

容锦轩丢掉手中的酒杯,酒杯与地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分外刺耳。他掀起白色的衣袍一角,跪在了宁宣太后的面前,痛心道:“儿臣不孝!”

宁萱太后扶起他,盯着与她分外相似的眼眸,手指抚上容锦轩绝美的容颜,思绪回到了曾经,眼神飘渺而难以捉摸。她自言自语道:“哀家这辈子最歉疚的便是你父皇。当哀家与容阔打情骂俏时,想起的却是你父皇!他定然恨哀家于骨子里了!”

她双手捧着容锦轩的脸,泪如雨下,泪水在她逐渐衰老的容颜上斑驳成伤。她哀伤道:“轩儿,母后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不求你父皇的谅解,只求你不要因为今日之事而恨母后。”

容锦轩沉默了片刻,压抑住心中的痛,才应道:“儿臣怎舍得怨恨母后。”他眯起眼睛,全身都散发出阵阵寒气,恨恨道:“儿臣只恨他!!”

宁萱太后自腰间拿出一块白色手帕,擦拭干自己的眼泪,才道:“哀家虽不曾见过那个苏洛姑娘,但也没少听安平和长宁提过,苏姑娘确实不是个坏心眼的女子。只是轩儿,现下你愈是中意苏姑娘,愈容易惹怒容阔。虽说他在朝野中势力渐渐削弱,但还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