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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舐犊情深(2 / 3)

“哎,小蘑菇的妈妈当年那样对你,如今你能不计前嫌,实属难得啊!”

“大人的恩怨,小孩子何罪之有?吴主任,既然您同意了,那就检查吧。”

吴主任和我答成了默契,按程序给我做了几项检查,按要求,捐献前每日需注射一次生长因子,连续4-5天。所以一连五天,我都会在注射后到病房陪小蘑菇玩上半天。短短几天小蘑菇就和我混得烂熟。每次我离开时,小蘑菇都会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让我于心不忍。看护小蘑菇的刘奶奶告诉我:“小蘑菇的妈妈很少来看她,现在的年轻人都太自私,孩子一生下来,就啥也不管,只顾自己享受,想起来过来看一眼,想不起来大半年都不露个面。反正小蘑菇和她也不亲,有这个妈没这个妈都一样。只是这么小的孩子没个妈照顾多可怜啊。”

有的时候我搂着小蘑菇讲故事,小蘑菇会偷偷问我:

“阿姨,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没有,我能叫你妈妈吗?”每次看到小蘑菇渴望的眼神我都会掉下眼泪,搂着小蘑菇说,

“阿姨当你妈妈,你想叫就叫吧。”

这一周林子澜特别忙碌,听他说他向当地公安机关提出了美国公民在华的一些政策质疑,但仍是没有进展。但是他每天神神秘秘地又不知在进行着什么,偶尔碰一次面,面前一堆手机,左右开工,我笑他现在的样子更象偷拍明星的狗仔。子澜什么也不对我说,只是告诉我一个法律专业术语,证据保全。

一周后,在子澜的陪同下,吴主任对我进行了造血干细胞的采集,做好了移植前的准备。那天采集后我和子澜带着提前买好的东西准备到病房最后一次看望小蘑菇。我害怕一旦江海知道有人捐髓,一定会知道我回到了西安,凭江山和江海的社会关系,很快就会查到我,而且吴主任估计也很难在江海的人情公关下做到守口如瓶,所以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还没进病房,就听到小蘑菇的哭声。应该是早上例行的吊针又开始了,一个三岁的孩子天天打吊针,小小的手背上到处是针眼,早就对扎针产生了抗拒,所以每次扎针只有我或江海在的时候,小蘑菇才会被我们哄得不闹,今天一定是江海不在,刘奶奶一个人哄不住了。我忙拎着一堆东西快步走了进去。

“小蘑菇,怎么回事,又不听奶奶的话了?”看到我出现在门口,小蘑菇好象看到了救星一般,哭得更委屈、更伤心了,那嗓音直接升高了一个调。我抱起坐在床上的小蘑菇不停地安慰她。这才发现床尾站着的除了刘奶奶还有——曲音。

曲音虎视耽耽地看着我。对于曲音我一向没什么好感,所以也并不想讨好她和她打什么招呼,只是安慰着小蘑菇,从袋子里找了一瓶小蘑菇平时最爱喝的酸奶给她,小孩子都好哄,只要亲近的人给个他喜欢的东西,便能立马忘了刚才为什么哭。好不容易哄好了小蘑菇,我开始引导她打针。大道理对小孩子是没有用的,只能找个她们能理解的模仿对象,教育他们,也许这就是榜样的力量。我开始向小蘑菇鼓吹美洋洋勇敢打针的故事,讲了半天终于小蘑菇极不情愿地伸出小手,我向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立即抓拄时机,手起针落,总算扎上了针,针刚进去,小蘑菇还是疼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

“妈妈,我不打针,我再也不打针了。”站在一边许久说不上话的曲音听到小蘑菇叫妈妈赶快过来,也递给小蘑菇一堆零食,谁知正在疼痛中的小蘑菇手一挥,把曲音送来的零食纷纷打到床下,一只小手推开曲音,伸向我,朝我叫着“我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