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只开着几处暗灯，勉强照亮周围，能看清人。
她们看着彼此。
乔熙眼眸一张，漂亮的眸子里泛着华光，透着谨慎，试图将高兰珠看穿。
黑色的大衣下映衬下，她艳丽的面容里，透着几分暗黑扭曲，仔细一看，那精致的妆容下，透着颓败和歇斯底里，神色变幻间，眼角鱼尾纹就显露了出来。
高兰珠眼里的她，天蓝色的大衣衬得她肌肤如雪，气质平静沉稳，挽在脑后的如云墨发，温婉大气，面孔精致，无需任何修饰，就如画中美人，端庄优雅。
她心头一动，此刻对面的女人，才是她最想成为的样子。
乔熙被她看得心头发寒。
“高兰珠，事到如今，你去自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自首？哈哈哈！”
她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似的，疯狂地笑了起来。
“乔熙，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怎么会落到那样的下场，那样过完余生？”
她心头一顿，果然，她让自己来这里，还有其他的计划。
“你是什么人？高兰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她边试图用语言扰乱她，边观察着周围：“你自私自利，手段狠毒，毫无底限，死不足惜！”
高兰珠眼眸一张，眼睛外突，面目扭曲，那份用来粉饰的优雅，瞬间荡然无存。
她咬牙切齿：“你怎么敢这样说我？”
“我说错了吗？”
“你为了赚取权势财富，玩弄别人，不惜伤害别人的性命。”
“赫宝娜，宋谨言，冯立辉，萧婉，章家，杜家，林向益，杜崇礼……”她一口气说出一连串名字，扰乱着她的思绪。
“高兰珠，杜崇礼是怎么死的？”
她让凌艳臣派人查过，也和沈崇信、慕静娴谈过，都认为他死的蹊跷。
“当年，你和林向益的私情暴露，让他蒙羞，即使是杜家，也容不下你这样身名败坏的女人，他是不是要提出和你离婚？”
“当时，你那样的行为，不仅损坏了杜家，还连累了高家，高家也要将你逐出家门，等待你的，将是一无所有遗臭万年。”
“所以，你谋杀了杜崇礼，侵占了杜家的钱财，补偿了高家的损失，又重新崛起！”
在她的连番揭露下，高兰珠脸色大变，容色尽失。
“我没有……”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连连否认：“没有那些事，没有！”
看着她惊惶扭曲的模样，乔熙心头一震，是这样的没错了。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无所不用其极。
“高兰珠，对杜崇礼下手的时候，你的手，就没有颤抖吗？”
“你夜夜入睡之时，想着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呵呵呵！”她突然笑了，阴险得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乔熙，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