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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二百九十六章 孩子(3 / 3)

“这件事来话长。”蒋妩将事情简明扼要的了一番,子不言父过,对蒋学文做的事,蒋妩也是在不好在赵氏的面前多言。到底唐氏和蒋嫣是明白的。

这会子看着霍十九,就越发的觉得敬佩感激。佩服的是他的度量,感激的是他一心为了蒋妩着想,也是那般容易的放宽了胸怀,去接纳蒋学文。蒋妩与赵氏和唐氏话时,霍十九已然穿好了大氅,拍了拍蒋妩肩头,又对赵氏和唐氏行礼,就快步往外头迎去了。

蒋妩沉思片刻,并没有同去,既然霍十九已经做了决定,且也并非没有与她打过招呼,况且他的心思她清楚的很,他无非是为了她着想,也为了蒋学文的安全着想,她没有理由去生他气,她怕见了蒋学文也不出好听的,索性干脆不见罢了。

午膳是霍十九、霍廿一、霍大栓和蒋学文在外头一同用的,蒋妩陪着赵氏和唐氏用过饭,赵氏要留七斤在上房午睡,蒋妩不好与婆婆争孩子,只得自行回去。

到了下午,冰松和听雨就来回,是蒋学文现在住在外院西边的跨院,霍十九还专门去回了皇帝,皇帝也已经允准,将别院原本伺候蒋学文的人都安排进了侯府,让霍十九酌情留用。

蒋妩一直不愿意见蒋学文,可也没有撵蒋学文走,也好在她没有撵人,没过三日,蒋妩和霍十九就得了消息,是蒋学文原本住的别院半夜里遭了贼,同一夜里,侯府也有“贼人”闯入。亏得曹玉早有准备,对方并未得逞,蒋学文也因此躲过一劫。

如此一来,蒋妩就更不可能撵走蒋学文,他可以不仁,她却不能明知道离开侯府有危险,还偏撵他走。大不了避而不见。

这一避,就避到了冰雪消融,大地回春。霍十九口中的伤口痊愈早就痊愈,起话来也恢复如常了。

“夫人,侯爷叫您回潇艺院一趟呢。”冰松跑着到了蒋妩跟前。

蒋妩正踩梅花桩,按着曹玉教给的身法练习。闻言收势。随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站在桩上问:“知道是什么事吗?”

“只知道来了一位先生,其余的奴婢不知,侯爷不叫人进去伺候呢。”

“先生?”蒋妩轻盈一跃下了梅花桩,高高竖起的乌黑长发在脑后飞扬出优美的一道弧线,浅黄色柔缎练功服被阳光照射,反射出明亮的光。

”我去瞧瞧。”不等冰松回答,蒋妩已经窜身出去,没见她怎么快跑。足见一点地就已飞掠出很远,直奔着院墙,弹身而起跳上墙头,飞檐走壁的往潇艺院而去。

冰松早已经见怪不怪,拿着帕子扇风,擦了脸上额上的薄汗,这才又按着原路跑步回去。

蒋妩回到潇艺院,轻巧跃下墙头,三两步上了台矶,见并无婢女伺候。且房门紧闭着,推门就要进去。

谁料这时房门被一股劲风带开。一股气劲迎面而来。

蒋妩虽未察觉杀气,但对方明摆身手不弱,不敢怠慢,忙拧身避开,足尖点地窜身而上的同时,右手已反握匕首,雪亮刀刃直逼来人脖颈而去。

一切的发生都在呼吸间。

正在吃茶的霍十九和蒋学文甚至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听见门开了,又有人影闪过了,之后面前就成了这幅画面。

蒋妩的匕首被对方两只手指夹住,而她的心口处直对着一把折扇,仿佛再稍微用力,折扇换做刀剑就要刺进她心窝。

“妩儿。”霍十九放下茶盏,歉然道:“杜先生,当真是得罪了。这位便是拙荆。”

男子宽袖一挥,收回折扇,放开匕首。蒋妩则肃然退后,收起匕首。

如果对方是敌人,她已经命不保了。果真是人外有人,外有。

“这位是?”

曹玉恭敬的行礼道:“师父,这位便是锦宁侯夫人。”

师父??曹墨染的师父,据是江湖上已隐居的高人,二十年前江湖排名第一的“智叟”夺疆。

二十年前,江湖上的高手,如今怎么也都该四五十岁了吧,怎么面前这位却是三十出头,还一副教书先生般人畜无害的模样?

杜夺疆轻笑着道:“失敬了。霍夫人好身手。”

蒋妩忙道不敢。注意力却落在了一旁临窗的罗汉床上。

就七斤的乳娘侧怀中抱着个大约不到一岁的孩子,穿的是七斤的衣服。乍一看,那就是七斤。可是仔细看来,蒋妩却能分辨得出五官上细微的差距,七斤的眼睛大一些,皮肤白一些,而且七斤的耳垂很饱满,这孩子的耳垂了点,脸也略长了一点。

蒋妩询问的看向霍十九。

霍十九先请杜夺疆落座,便道:“南方我已经安排好了,过些日子弟妹生产之后,正打算送爹娘以及全家人去游玩,七斤就跟着咱们留在京都。”

蒋妩挑眉,并不多言。

蒋学文便道:“七斤留下是对的,未免旅途上颠簸劳累。孩子出门去也玩不出什么来。”

“岳父大人的是。今儿个杜先生肯来帮忙,还多亏了墨染。”

曹玉笑道:“我师父素来喜欢热……喜欢行侠仗义,在山中久了,当然要来走走。不过师父觉得咱们京都不好玩,前些日子他又看上个根骨奇佳的徒弟,这会子急着回山上去呢。怕是不会多留。”

蒋学文对江湖上的人没有什么喜恶,就只微笑。

又坐聊了片刻,蒋学文就要先回外院去,霍十九忙吩咐四喜去送。

屋里就只剩下了霍十九、蒋妩,曹玉和杜夺疆,以及抱着“七斤”的乳娘。

霍十九含笑望着那年轻的媳妇子,“你先带着世子下去吧。”

乳娘抿着唇,眉头紧锁,看着怀中的孩子,犹豫着道:“侯爷不是……”

“嗯?”

是……”乳娘被霍十九冰冷的眼神瞧的,双膝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