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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骄婿》试阅~(2 / 3)

去年,上国周朝与北蛮的战争爆发,周朝子御驾亲征。东盛国作为周朝的邻邦国出兵声援,皇帝就将傅家大老爷擢为从五品武略将军,随意给了两千兵马派去前线。

泰城一战,周朝子中了圈套,领兵冒进误入北蛮国境,而傅家大老爷带领各国联军三千人留守泰城,对抗突然兵临城下的两万北蛮兵马,尚且用奇谋破敌八千,死守了泰城四十五日,直到弹尽粮绝全军覆没,被屠了城。

因为他的死守,才没让北蛮长驱直入进入大周的国都,周朝子及时赶回,肃清了蛮兵。

傅大老爷傅刚的英勇事迹,也就传回了盛京城。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被推上风口浪尖。

婢女们当日还:“……据傅家全家只剩下个老太爷、一个病猫嫡子和一个庶子,好男儿都英勇就义了。周朝就算有封赏来,傅家男丁凋零,也很凄惨。”

她当时晒着太阳听着八卦,只觉得这些都与自己的喵生毫无关系。

谁知道,现在她却成了“凄惨傅家”的一员。

从零碎记忆中看,这家人简直是极品中的战斗机,其中种种细节,她都懒得细想……

只能,傅家十年前就分了家,大老爷不但赡养父母,二房三房还赖着长房混吃混喝近十年,如今眼看男丁凋零,这两房遗孀妒恨皇上只给了有官职的大老爷封赏,他们的丈夫儿子原本没官职,只给了点抚恤金,就觉得自己家男人死的不值钱,凭什么老大死的就那么值钱?

老太太又是个贪财不讲理的,觉得长媳克夫克子克全家。

现在都合计着要逼死长房遗孀,再“分家”一次呢。

所以才有她刚醒来的那一幕,先将她给一个狗不食的做填房,嫁妆先弄走,然后才好慢慢摆弄她母亲。

“七妹妹,姐姐求你了,快逃吧!那赵子海都快四十了,你才十四,听他前两个老婆都是被活活气死的。你若去了这辈子就毁了!”

傅薏夺过傅萦手中的茶杯,将一旁早就预备好的包袱塞给他:“你这就溜出去,我知道后院有个狗洞。”

着话,傅薏眼泪扑簌簌落下,一把抱住了傅萦:“咱们身量差不多,蒙上盖头他们分辨不出来。等到了赵家,我自然会寻脱身的方法,姐姐无能,只能这样帮你,你出了府就千万别回来了,大地大……”

少女柔弱的双臂圈着她,明明自身难保,还一心为了妹妹着想。这个庶出的姐姐对她是极好的。傅萦靠在傅薏的肩头,动容的眼眶发湿。

“四姑娘,七姑娘,你们一起走吧。”俞姨娘不知是何时到了内外之间的落地罩旁,她是宋氏的陪房,傅薏的生母,对宋氏一直心怀感激,忠心耿耿。

“幸而这些年我没长胖,换身衣服蒙上脸,其实也看不出来的,我替七姑娘去。只是可怜太太身边无人照顾,她还病着……”自前线传来傅家男儿战死的消息,老太太就趁宋氏一病不起,撒泼撤走了长房所有仆婢。

“姨娘,你不能去!”傅薏焦急的道:“你若去了,被发现后定会被打死的!我则不同,我若是逃不掉,好歹也不至丧命。”

“不,不,你与七姑娘一起逃吧,趁着这会儿老太太屋子里还静着,赶紧走!”

“我不逃,我代七妹去!”

……

“你们谁也不用去!”

宋氏高瘦的身量,披了件墨蓝的褙子,里头只穿了中衣虚弱的走来,脸色苍白的道:“他们敢再来,我宰了他们!我的鸳鸯剑也很久没饮血了!”

“娘。”傅萦快步去扶住了宋氏,融合了部分的记忆,那亲情却是真真切切的:“我早过,你们都不必慌,他们纵然来抢人,我也有法子对付。”

“别浑了。娘都不是他们那么些人的对手,你能怎么办?”

宋氏望着傅萦还未完全消肿的额头,叹道:“娘知道你懂事,不想给娘惹乱子,但现在不是顾虑的时候,我早就劝你走,你偏不听,偏等到今日!他们来抬人,必定浩浩荡荡的一群……娘会尽力给你守住的。”

“我就是要他们人多啊。”傅萦扶着宋氏坐下,语气依旧绵软,其中蕴含着安抚的力量:“娘,姨娘、四姐,你们都不必担心。我之所以没有逃,是因为在不能确定一击制胜之时,不能乱逃,要看准时机,因利乘便。”

后面的一句是从前傅刚常的话。

想起战死的丈夫和嫡长子,宋氏的眼圈一红。

然尚且来不及细想,外头就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几名粗壮的婆子带着几个丫头快步进了院子,还没进门,便有人扯着嗓子高声道:

“七姑娘起身了吗?老太太赶早不赶晚,让您赶紧跟着咱们走,这就去赵家拜堂。”

第二章滚刀肉

什么叫这就跟着他们走?就算真是给赵子海那种纨绔做继室,好歹也该明媒正娶,这幅抬妾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傅萦平静望着闯入前厅的人,没有动作。

俞姨娘与傅薏都皱紧了眉头,将傅萦护在了身后。

宋氏这个暴脾气的,却意外的没有话,平静的向内室走去,瘦高的身影虚弱的仿佛随时要倒下。

“你们不该如此,即便要七姑娘嫁人,也不能如此慢待她!她可是武略侯唯一的嫡女啊!”俞姨娘张开双臂,如同母鸡护崽。

“笑话!大老爷的嫡女,难道就不是老太太的孙女了?老太太难道做不得主?”为首的蒋嬷嬷是老太太的陪房,约莫五十多岁,生了张冷脸,高高在上的仿佛她才是主子。

“七姑娘,这就跟咱们走吧。”

蒋嬷嬷话音方落,院中又有脚步声传来。傅萦抬眼望去,就见二婶孙氏、三婶曹氏分别在婢女的服侍下迈进门槛。

她们一个穿着簇新的宝蓝银线绣竹叶儿锦缎褙子,一个穿了石青色绫罗束腰裙子,头上皆为崭新纯银镶珠翠的头面,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宝华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