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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2 / 3)

“走,我带你回家。”

男人牵着小乞丐的手,紧紧的握着,路过方才的包子铺的时候给他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小乞丐狼吞虎咽的吃下,待回过神的时候男人已经将他带回了家中,差人带他去洗漱后穿着一身暖和的衣服,露出稚嫩未脱却略显清秀的脸,干干净净的站在男人面前。他不敢再去看男人的面貌,耷拉着脑袋,眼珠滴溜溜的打量着视线内可看见的地方,青砖,雕花的楠木柱子,黄花梨制作而成的桌椅,小小年纪的他想不出好的词汇来形容这一座府邸,想知道这是有钱人家才有的排场。

随后身后传来侍女的声音,道:“大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男人看着眼前依旧胆怯的小乞丐,上前抓着他的手柔声的说道:“方才的几个包子怕是还没吃饱,走,再去吃点。”

小乞丐迟疑的点点头,任由着他拉去了膳厅。坐在膳厅时桌上已经堆满了食物,散发着想起,秀色可餐。早已饥肠辘辘的他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眼角余光瞄了几眼男人,见他笑着给他碗里添了一只鸡腿,才开始吃起来。

男人缓缓开口道:“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

家?

何为家?破旧不堪的破庙?巷口寒风呼啸的墙角?家这个字,好陌生好遥远,遥不可及触不可得。

“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需要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不用在外饱受饥寒交迫了。”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挤出,大颗大颗滴滴答答的落在啃了一半的鸡腿上,他慌忙用手擦拭,怕这一份柔弱被看见。

男人早已将他看在眼里,伸出手再一次在他的小脑袋上抚摸,似乎安慰。

吃过饭,侍从将小乞丐送到了已经准备好的房间,宽宽大的大床,暖和的绒被,一人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一切时,似梦非梦一般,好不真切。褪去了干净的衣衫,缩进被窝里,瞪着眼睛望着房顶,睡意渐浓。恍惚间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脚步极轻的进了他的房间,温热的手在他的脸庞上几经抚摸,掖了掖被褥,迷糊中望着人影叹了口气,转过身小心的拉开门离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拉开房门,寒风呼啸而来,怕又一次感受寒冷时低下头才看见自己已经穿上了棉衣,再没寒冷侵袭。远处的侍女撵着小步前来,低声说道:“小公子,大人吩咐小的伺候好您。早间大人去上了早朝,让您随意。再过几刻大人就该回来了。我们大人是当今的大理寺卿,平日里一直都在大理寺埋头忙着,下了早朝便直奔大理寺去,很少见他吩咐早朝回府邸......”侍女小声的介绍了情况,见小乞丐没有答复,唤了他一声:“小公子?”

“小,小公子?”许久没有正常的发出声,在听到自己涩涩的音色时他有些吓一跳,埋着头露着眼睛看侍女,生怕自己吓着了她。侍女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一直都很恭敬,引着他去了膳厅吃早饭。

几刻过去,男人回来的时候在府邸的花园中看到小小的身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下动容,脱了朝服就前去,见了他柔声说道:“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小乞丐忙回头,望见他后又低下头不知该作何回答。男人也不觉如何,只想着怕是他心性宁静,胆怯,又受了这么多苦,于是上前拥住小小的身躯,说道:“青衣,以后唤你作青衣可好?”不等小乞丐回答又继续说道:“以后你就是家里的小公子,我跟下人交代过了,说你是我从远房亲戚带来的,叫我叔父即可。”

小乞丐望着眼前从带他回来就从未问过他的身世,虽然他自己也记不起来,也从未问过他的父母,虽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的男人,内心冷冰冰的角落似化开了一般,最终哑着嗓子轻轻地唤了一声:“叔父。”

此后他便有了名,有了家,有了温暖的家人。

半晌回过神,轻道一声:“嗯。”小青衣点点头,看着丝毫不顾自己贵为太子的人,露出真挚的笑容。小太子爷抱了他许久才肯将他放下,两人笑得眉目弯弯,纯真得如蓝湛的天空。

在从太子殿出来时,天色微暗,宫外的软轿不知停了多久,小青衣上了软轿,望见里面的人冲他招招手,他便上前坐在一旁。轿子缓缓起步,旁边的人缓缓开口道:“青衣,以后伴随在太子身边也好,也有个伴。不过在太子身边切记,谨言慎行,万不可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