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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 2)

春节那几天光怪陆离、糜烂糟乱的生活好似一场梦,梦的结局就是那场不欢而散。陈栋乘火车回程时心里还存着不少火,不过随后便释怀了。

他和沈意分隔南北两地,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阴差阳错地纠缠了几次。晚结束不如早结束。

这么个结果没什么不好,说不定他还得感谢沈意那孙子,万一再拿温柔的小眼神乱瞟,他可能还真……

想想看,那天早上在酒店,沈意从头到尾没说过自己操了他,是他自己在那儿一厢情愿。

算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他陈栋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明明对付的是个黑心大野狼,偏傻不拉几地以为人家是柔嫩小娇花。

没有爷爷炸的金黄小虾,没有小院儿架上挂的摇摇晃晃的玉米辣椒,没有摆着残局的棋盘的石桌子,没有冻得人头皮发麻的西北风,G城留给陈栋的只有残破不堪的筒子楼和逼仄阴暗的小破屋。

陈栋将从家带回来的行李包放在床脚,开始收拾床铺。

回来了,他还是那个为生计忙得轴转的陈栋,会所按摩完下钟换车行维修保养,得空再做两份兼职,一切照旧。

把沈意那孙子当屁放了,他陈栋还是一条好汉!

陈栋想的挺好,不过回来没多久,他规律的还债生活还是出现了偏差。

打从某天开始,他的日子变得不大顺,就是俗话说的“喝凉水都塞牙缝”。

打工那家车行的老板年后脑抽筋准备转行,将店顶手转让给别人。接手那哥们也倍儿有想法,觉得车行地段不错,做汽修可惜了,在G城这地方啥啥都吃的地方,还是开馆子赚得多。

尽管陈栋对这思路不大认同,可谁关心一个打工的的想法啊。因为新老板改行不需要店里这些打工仔,陈栋最后领了一笔工钱后走人。

之前车行老板开得工资不错,关键时间有弹性方便兼职。车行不做了,陈栋的正式工作就剩下会所那一份。虽然会所工资小费红包很多,陈栋还做着兼职,可不够每月还债。

陈栋琢磨着得再去哪儿找份工。

陈栋翻了好几天求职广告,又跑了好几家店,没找到合适工作,倒先等来了发小郭玮的电话。

郭玮在那头巴拉巴拉一通,陈栋的眉头越听越紧。

郭玮他爸准备全家移民到国外,签证都搞好了。

郭玮没想到他爸动作那么快,悄默声地干大事,等他知道的时候,国内公司收购手续都快办好交接了。

而陈栋欠的债一同转入收购的新公司。

这意味着新公司财务清查账务时,必定不能按照他们那一套的来,到时候怎么个还法,谁都不知道。

现在经济下行,实体不好做,可也没这么上杆子赶到一起的吧?!

相比陈栋在这头一张苦瓜脸,他那位话唠发小还挺乐观。

“栋哥,甭担心,你知道收购我家公司的是谁吗?”

陈栋心想,能是谁,是谁都不好使。除非是菩萨佛祖,他还能去拜一拜。

郭玮在那头兴高采烈地嚷嚷:“我跟你说,就是咱们学校那个学弟沈意,你说巧不巧啊!”

“……”陈栋的脸一下子扭曲了。操,巧,怎么不巧,真他妈冤家路窄!

“栋哥,我有些积蓄能帮你垫上,可那些大头你还是得去找沈意。大家同学一场,肯定乐意帮一把的。”郭玮想了想,又嘿嘿地加了一句:“哦,对对对,差点忘了,我那天遇到他,还和他说了说你的情况。我看他态度挺好,你找他聊聊,肯定有戏啊。”

“……”有个屁的戏,沈意什么人陈栋还不了解么。

面上笑得和蔼可亲的,心那叫一个黑。

陈栋没法和郭玮说他和沈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得含混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