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摇动,以为是墨轩辕回来,抓着被子的手更紧,苏鸣回想起苏青,眸中充满恨意。
“说,墨轩辕去哪了?”冰冷的铁剑横在他颈部,来人声音冷戾。
不是墨轩辕的声音,苏鸣抬头,见来的不止一人,“刺、刺客?”
“这是墨轩辕寝宫,此刻他本该在这里,说,墨轩辕在哪?”
颈部已经有点刺痛,苏鸣确实不知道墨轩辕在何处,“不知……”
“大人,时间不多,我们不能浪费掉此次进宫的机会!”
听得出杀意浓烈起来,苏鸣看着刺客,迭的想起他们声音有点耳熟,“我跟你们目标一样,如果你们也想杀了那个暴君,那就把你的剑挪开!”不怕死的夹起刺客搁在他颈部的铁剑,苏鸣目光坚定。
“大人,属下亲眼看见墨轩辕抱着他回宫,甚至为他撤换掉服侍不周的侍人,他的话不可信!”为首刺客身后一人上前说。
侧头,为首刺客犹豫了,正此时,墨轩辕回殿声音传来,为首刺客不做他想,举剑便刺向苏鸣心脏。
瞳孔绽大,苏鸣悲凉的发现,他这短暂的一生过得实在是荒唐了些。脑海里,不期然想起隔壁浴池那些羞辱的画面。
不过,也好,也罢,这样,下辈子,他定要做个洁净的人!
预料中的痛感没有传来,耳边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鼻子前,是那阵血腥味,睁开眼,苏鸣却见暴君身形极快的转与刺客之间,招招快而准,更,凶狠。
“看来,寡人的护卫们该重新挑了!”霸绝的声音带着绝对的盛怒,墨轩辕冷冷呢看着最后一个刺客死不瞑目的倒下,淡淡瞥向闻声赶过来的墨烬等。
二话不说,墨烬径直跪下,“王上恕罪,属下甘愿去血池受罚!”
上前,只手敷上苏鸣颈部刀口,墨轩辕眸色复杂,“今日是你替寡人挡了一难,寡人向来赏罚分明,今后,你便不是寡人的马前卒!”
眸子闪过什么,苏鸣依旧保持惊呆的表情。
“他们……”
“传令下去,宫国刺客半夜潜入寡人寝宫意图行刺寡人,从即日起,秦国与宫国,势不两立!”
“今后,你就跟墨烬一块练练,免得这么几个废物就可以伤了你!”说着,给苏鸣拉了拉被子,墨轩辕再连着被子抱起苏鸣走人。
脑袋有点昏,最后一眼,苏鸣将视线是落在矮几的那尊酒上。
一直以来,自从见到墨轩辕以来,苏鸣自认为自己是知道墨轩辕的残暴的,可是,他发现,他错了,他大错特错,他发现他根本不了解墨轩辕,更没见识过墨轩辕真正的残暴。
以墨烬为首,百来侍卫在一片鲜红的血池里跟鳄鱼厮杀,鼻子前,是一点一点愈发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修罗场,更是炼狱,还是一个华丽的修罗场,明亮的炼狱。
外边已经是深夜,可在这里,在这片人工建成的血池殿里,这里夜如白昼,只为夜以继日日夜不分的训练着,或者是惩罚着一批又一批的人。
靈殿原来是冰山一角。
原来,他所认识的暴君,只是窥见他暴君的冰山一角。
“你今日替寡人挡了一难,今后,你便是寡人的人,这是你的奖赏。三天后出来,寡人相信你会不一样!”笑着将苏鸣推出自己怀里,墨轩辕又交代了血池殿的殿长,只给苏鸣留下一个冷肃的背影。
他,是不是知道那尊酒有毒……是不是知道……今夜他对他动了杀心……
“苏公子,过程有点辛苦,三天很快便过去,之后,你便通了经脉,日后习武也会容易很多。”对苏鸣恭敬的行礼,殿长端出一碗药,见苏鸣喝完,便将苏鸣引进同一殿内,另外一侧的清水池里。
池面泡着各类药材,苏鸣耳边还是血池里发出的凄厉声。心里本来有鬼,再受这么一刺激,苏鸣发现,自己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不管墨轩辕是不是知道了,他对墨轩辕的恨,依旧存在。
三天来,苏鸣泡清水池,跟武夫练身手,甚至还跳进被绑住嘴的小鳄鱼池跟小鳄鱼搏斗。
只三天,苏鸣恍然发觉,从前那个歆羡忠臣爱慕忠义的苏鸣,死在每一次的精疲力尽里,现在这个苏鸣,能跟武夫过几招,不再畏惧血腥味,更不恶心和鳄鱼同泡一池之水。
墨轩辕,安排他接受这么多,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真的是在奖励他?他真的不知道那个夜晚,他对他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