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牵过来,老夫要当众踹其面,让其明白背叛大唐的下场。”
崔雄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唐军旗下,阿史那克罗与突厥部落一众勇士,正背着薪柴整整齐齐的表情畏缩跪在一起。
“在哪儿呢,刚才还尿了一泡。”
崔雄一脸嫌弃道。
李君羡顿时有些疑惑道:“这帮突厥人都这么有文化了吗?
连负荆请罪都整上了?”
“哎。”
罗云生连连摇头,真的是突厥厥奸整得好,那就真的没有他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看着正在擦拭伤口,一言不发的崔雄,罗云生忽然意识到什么,遂对李君羡开口道:“李将军,你是不是也没有想到,昔日的长安浪荡子,崔雄崔大郎,如今也是战马上能杀的贼人人仰马翻的好汉了?
昨日一战,咱们崔别驾左右开弓,端是威风,我都以为是哪位军中宿将了呢。”
李君羡这才看出,眼前这位竟然是昔日里被自己揍过数次的崔雄。
而罗云生故意提及他的名字,也让李君羡明白了罗云生的意图。
不过这位将军,有自己的坚持,看向崔雄并不是非常满意。
崔雄见李君羡看向自己,赶忙再次行礼。
“在下崔雄,见过武连县公。”
与罗云生不同,李君羡却不给他什么好脸色,而是皱着眉头道:“放心,老夫是不会跟观风使一样在奏疏上写任何好话的,当初在长安,你没少给老夫添麻烦,老夫不给你打报告就不错了。
最主要的是,你将凉州整成这个样子,不丢脑袋就不错了,什么好话都没用。”
此言一出,崔雄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这位只要不打报告,那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有观风使上书圣人,自己这条命就十有八九保得住。
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李君羡就是圣人安排在罗云生身边儿,拨乱反正,力挽狂澜之人。
若是真的观风使的奏疏与这位的过于相左,即便是观风使想救自己一命,都没用。
别看罗云生是观风使,可是人家是圣人心中的监军啊。
监军是做什么的,不就是打报告的么。
而就在另外一边儿,追了那黑纱女子半路都没成功的宇文俊,带着一身的伤口赶回了大营,表情甚是凝重,希望父亲的脑袋还在吧。
宇文俊叹息一声道。
远远的看着大营的突厥勇士,都老老实实的蹲着,兵器扔在一边儿,父亲们都自缚跪在大唐军旗下,宇文俊这才稍稍放心。
很好,这很东突厥,这很大唐嘛。
“宇文俊,你过来!”
罗云生听见马蹄声,便知道宇文俊算是侥幸回来了。
只见宇文俊浑身是伤,腰间还挂着一圈人头,扔下战马之后,一路跑跪在罗云生近前。
眼中含着热泪,直接叩首道:“末将无能,未能生擒贼首,为观风使报仇雪恨,请观风使恕罪。”
罗云生上下打量着他挂在腰间的一堆人头,一脸鄙视道:“你这人头,有刀砍的,有剑劈的,价造的有些太粗糙了吧。”
见罗云生虽然浑身缠裹着布条,但是话声音中气很足,宇文俊嘿嘿羞愧着道:“好叫观风使知道,俺挂这些人头,非是为了请功,而是为了吓唬那些鲜卑人,让他们误以为俺是好汉,这样他们就不敢死战了,您是知道的,这支鲜卑人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我率领着部落的勇士与他们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