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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苍何笙番外1 肚子里谁的种(1 / 3)

那几日我对乔苍,对这样的生活,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和心悸,无时无刻不恐慌于会再一次失去,我时常半夜忽然醒来,胆颤心惊伸手触摸旁边 , 感受到他在,或者自己的手就在他掌心,一切都很真实,才能安然入睡。

金三角的事解决后 , 我跟随乔苍回到特区,圈子里几个姐们儿听说我回来一直约我,想要委托我转送一些贺礼给周容深,庆贺他死而复生 , 升官进爵。我推辞了几回,也想过把我们目前非常特殊的关系说出来,可几番犹豫还是觉得不妥。

乔苍和容深在场面上都有头有脸,为一个女人闹到这般地步,怎样都是一盆污水 , 别人清楚是别人的事,我亲口承认又另当别论 , 我干脆躲着 , 装聋作哑。后来她们找宝姐出面 , 宝姐也没法开口解释 , 只能替我揽下,约定五日后的周末在富豪大酒楼开两桌,我露头喝杯酒打发她们闭嘴就是了。

我知道她们对我情分不多,这年头所有交际应酬无非都是冲着一多半利益 , 道不同不相为谋,谁也不会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人身上。她们背后金主都想傍容深这棵大树,女人之间好办事 , 打一局麻将、逛两回街就可以标榜所谓可笑的姐妹之情,从我这里下手显然是那群男人的主意。

曾经容深做市局局长 , 那些旁门左道都巴不得堵上门,如今他成了公安界的第三把交椅,真正的参天大树 , 想在底下乘凉的人自然是挤破了头。

我和容深是夫妻,他归来乔苍势必从这段三角恋中下位,这场黑白博弈明面上容深赢了 , 乔苍的财力大伤 , 情妇出身的我贪慕权势肯定回心转意,广东的名流十之**这样觉得,谁也想不到金三角的生生死死风风雨雨,我和容深再回不去了。

盛文被税务稽查大扫荡后,经营持续紊乱,乔苍解决了外部的棘手事务,准备亲自过问全盘掌权,召开高层会议提出这事。

我洗漱换了衣衫,推开房门迎面碰上保姆 , 她端着一杯热牛奶正要进屋找我,吓得仓皇躲闪,多半杯都泼在了墙壁上,她惊慌问我有没有烫到,我心思不在这儿,耳朵隐隐听见楼下有人说话 , 我问先生呢。

保姆说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来找先生。

我下楼看到阿六站在餐桌旁,喋喋不休说着什么,他十分恭敬朝我点了下头,我绕到乔苍身后 , 俯下身抱住他,在他脖子里嗅了嗅味道,“你用的是我的沐浴露。”

他用叉子插住一块培根,放在酱料里蘸了蘸 , “你用的是我的。你的昨天我洗脚时用光了。”

我脸色铁青,张开嘴狠狠咬他肩膀,他不躲不闪,头顶传来清朗的笑声。

阿六似乎有些话不愿当着我的面讲,但乔苍不介意 , 他也不好支开我,主动开口说 , “苍哥。周容深去北京述职 , 今早已经回特区了。”

他摸出手机 , 调了一段视频 , 点击播放递给乔苍,“他现在是广东省在职最大的高官。党直属的副部级,副总警监,掌管全国所有城市上百万条子 , 特区官场的老大才不过正厅级别。以后江南会所和华章赌场的生意,他一定往死里盯咱。说查就查说扫就扫,谁敢不买他的账。”

乔苍调和了米粥的温度 , 舀了一勺反手越过自己肩膀喂给我,他语气风平浪静 , 丝毫不搁在心上,“广东省委一把手和他平级,各司其职 , 他也不是处处都能干预。”

阿六嘿嘿笑,“那可够他愁了。省委里有您的伞,只要这伞不收 , 场子就万事大吉。以后毒的边儿不碰 , 谁也奈何不了苍哥。通过这事,广东省的黑白两道算是把您列为不能动的黑名单头号了,这么大的案子摊上,周容深亲自对弈,您还能金蝉脱壳化险为夷,从此没人敢挖您的根基,挖了也没用。”

乔苍喂我喝了半碗,他放下拿起手机,凝视屏幕上周容深的脸 , 拍摄是在车中取远景,面容很不清晰,只能看到大致轮廓,几辆特警车开路,周容深从正中的军用吉普内走下,警卫员在身后撑起一把黑伞 , 缓缓走进巍峨庄重的公安部大楼。

乔苍指尖点了定格,一圈圈放大,唇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省委面临换届改选 , 新的伞要物色好。这位周部长位高权重,仕途得罪了数不清的官僚,他一方要自保防暗害,一方明里暗里算计我 , 哪里顾得周全,说服一个能够抗衡他的人作保,广东依然是我的天下。”

阿六说诱饵当前,不怕没人肯上钩。

我伏在乔苍背上,视频里的每一幕映入眼帘 , 周容深这身警服和我那场梦里一模一样,银白色的橄榄枝绕半周 , 围绕一枚国徽 , 镶嵌在藏青色底板上 , 相比局长肩章更加严肃辉煌 , 凌厉逼人。

人间再没有任何男子能胜过容深穿警服的潇洒和英武。

他的气魄,他的风度,他的刚毅,永远都那么诱惑夺目。

条子从基层警员做起 , 通过立功一步步往上熬,到达副部位置的人寥寥无几,正厅以上官职谁不是满头白发一生青春所换来 , 而周容深刚刚四十二岁,他数次死里逃生 , 世人只看到他高贵风光,功勋显赫,却未曾看到他摸爬滚打 , 勇闯战火,怎样披上属于他的荣耀。

有时我在想,放弃他给我的安稳尊贵的官太生活 , 选择一个亡命徒 , 一个世俗眼中的坏人,到底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