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问话，张岚一愣，咖啡已经有些凉了。她放在嘴边的杯子，一口一口吞咽，将咖啡喝完。我突然不太相信加糖也不会有改变的说法，叫来了服务员。
等待拿糖的时间，也是张岚考虑的时间。当服务员将糖送到我手中的时候，明显看见张岚微微翘起的眼角。假装没有在意，我向着自己的咖啡杯里加着糖，一块，两块，三块。
对于刚刚承受的巨苦，我又拿起张岚杯子边的糖袋，一起倒进我的杯子里。
“你这样做真的没有意义。只会在喝完的一刻，更加的苦涩。”
也许我的动作很滑稽，张岚忍受不住，笑了起来。我在期待答案，她却一直在关注我加糖的分量。
“不试试，永远不知道答案。”
拿起勺子，咖啡相比刚刚的温度，已经有些低了，不过还能融化杯子里的糖块。听到我说的话，张岚一笑，似乎舌头才刚刚被刺激到，露出一丝苦涩。
“金龙宾馆。这是督察经常审讯自己人的地方，如果他不在那里，我其他地方我也不知道了。”
听到想要的答案，我开心的笑起来，端起杯子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不苦，有丝丝甜味。
果然加糖是会有点用的，心里想着。将咖啡喝入一大口，等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进入了食道。剧烈的苦涩感觉，冲入整个口腔，比上一次更加剧烈，毕竟那一口，咖啡还很烫。
看着我的吐着舌头，四处寻找能化解的糖袋，却发现，桌子上已经没有的滑稽样子，张岚笑的花枝乱颤。
也许是苦涩已经习惯，很快舌头就恢复了一阵麻麻的感觉，我收起舌头的时候，脸上应该红了吧。张岚笑了一下，很快停止，声音是消失了，不过裂开的嘴一直在手的掩饰下，上下抖动。牙齿都盖不住。
“这种咖啡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路边的绿豆汤。”
嘀咕一句，反而让张岚耸动的肩膀停下，看着我的眼神里，眉毛弯弯的，眼睛显得很大。
“这是情人的滋味。。生活是苦涩，回味是甘甜，想要追寻，却已消失不见。加的糖越多，苦涩越多。甜香越浓，越痛苦。”
也许她正在背诵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花语，或是她很喜欢的一段文字，最可能只是她对这种咖啡的一种理解。但不可否认的，这句话确实打动了我的内心。
“嗯。。不错。”
我抿了一小口，生活的味道，苦中带着甜。
不自觉的又喝了一小口，突然发现口腔适应那种刺激以后，既然会产生依赖性般的想念。那种不能停止的感觉，让我将杯子里的咖啡全部倒进了嘴里。满腔的苦涩让我的眼泪慢慢流出了眼眶。
一个大男人在喝咖啡的时候。。哭了。。
我怎么停止也做不到，只能用抬起的咖啡杯遮掩，一下喝完后，立刻起身，走出了澜澜咖啡店，不想被人发现。
张岚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擦试了那些让我难堪的液体，她确实没有骗我，那些咖啡，在最后陪伴着没有融化的糖砂一同进入口腔后，感受的只是更加强烈的苦涩刺激。我坐上了车，她快步走到车边，拍打着玻璃，让我放下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