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用一幅纯良善意的模样笑着去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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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言齐，安语一个上午都有些怏怏的，整个人对周遭的事情都反应慢半拍，以至于也没有发现白相毅一个上午不正常的脸色，直到他时不时趴在办公桌上，闭着眼深呼吸，似乎这样会好受些时，她才发现，白相毅有些酡红的脸颊。
“相毅，怎么还是烧起来了？”柳安语半蹲下身，摸了摸白相毅的额头，有些恼怒地道：“你昨晚回去之后做什么了？”
白相毅浑身热得难受，趴在桌上有些艰难地睁开眼：“我看了些文件就睡了。”
柳安语颓了，看他这样就知道这看文件看到多少点了。对于白相毅的不听话，柳安语很想臭骂他一顿，但见他难受，心一软，道：“你这样还怎么工作，我们去医院吧。”
白相毅重又闭上眼，声音微弱：“买药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柳安语皱着眉，刚想开口，就听白相毅顺溜地报出一些药名，之后停了停，又道：“这些药，随便挑一盒买回来。”
见他这样熟练地报药名，知道以前同样的事肯定发生了不少。
安语应了声，扶起白相毅，搀着他将他送进休息室里。看到休息室里的床，那天的景象又浮现在安语面前，她不禁看了眼白相毅，见他红着脸，喘着粗气，眉头皱的死紧，眼睛却是在盯着她，吓得她马上将眼移开，尴尬地开口：“你先躺着，我去买药。”
任由安语摇摇晃晃地将他送到床上躺好，见安语给他盖被子，白相毅开口：“你这照顾人，很熟练。”很平静的语气，不像在赞扬她。
安语的手顿住，想到凌晨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照顾着言齐，突然觉得白相毅话里有话。但他说完这句，就闭上眼好像睡去，她稍稍放下心来，也许是她多想了，今早在牵牵家发生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她替他又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休息室，将门关上。
在风爵大楼附近溜达了一圈，总算给安语找到一间药店，回想了白相毅的话，挑了他说的那一堆药品中据说药效最快的付钱。
拎着盒药，安语正打算走回风爵，手机却在这时响起，她停住脚步。
手机的来电显示，让她蹙眉，想了想，还是按了接通键，拒接那么多次，实在不是很好。
那边听到她接起，刚听到安语的声音，就匆忙将手机挂了。
一阵忙音传来，安语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心中疑惑，温然这是在干什么？
刚打算收起手机，手机又响了，还是温然。
她接起，问：“温然，你到底有什么事？”
那边轻柔的声音响起：“柳安语，我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安语眉头轻皱，温然找她绝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吃饭，想起凌晨言齐坐在她家门前的事，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吃饭？还是，兴师问罪？
“你想说什么，直接在电话里说了吧。”
温然轻笑：“你不要这么草木皆兵嘛，真的只是吃个饭而已。”
柳安语：“好吧。哪里见？”
温然对于她答应似乎很开心，道：“你决定吧。”
温然轻柔温顺的语气在安语听来觉得有些假惺惺，不过既然叫她决定，她也就直接开了口：“中记，今晚六点。”
中记，她怎么第一时间就只想到这个讨厌的地方呢？在那里，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用一幅纯良善意的模样笑着去伤害别人。
温然愣了愣，转而笑的有些不可思议；“怎么是中记？我以为你会选老地方呢。”
安语侧头看着马路上穿梭的车辆，面无表情地道：“老地方，我不想和你单独去。就这样，六点见。挂了。”说着挂掉电话，继续朝风爵走去。
选中记，用一个新的记忆去掩盖掉一个旧的记忆，还是不错的。谁让中记的东西太好吃了呢，若不是因为看到中记老让她想起温然那一句“柳安语，我喜欢的是言齐，从始至终都是他，我比你早认识他，又比你优秀，你认为长此以往，言齐最后会选的到底是谁？”，她还真不想这么多年一步都没踏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