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折中的办法？”他看着儿子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之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苏元沁坐直身体，黑眸如蒙着一层薄雾，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他的声音穿透苏明廷的耳膜轻缓传来：“知道吗，当我得知你就是我和小夕一直苦苦追寻的凶手的时候，我做了很多挣扎，我想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把证据交出去，因为我知道，凭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进去了必死无疑！”
“胡说八道！哼！”嘴硬了一辈子的苏明廷自然不会在儿子面前露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但是底气仍显不足。
曾经做了那么多事，很多事情他都忘记了初衷，做过了还有什么值得后悔的，所以发生过的事情他从来不去回忆。
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他岂会不知！
“别管你怎么否认，都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所以我跟小夕做了一个约定。”他看了一眼苏明廷紧张的神色，勾唇笑得浅淡，“老爷子，你也会紧张？”
苏明廷抿抿嘴唇，鹰眸里尽是阴霾，这混蛋玩意儿，哪里看到他紧张了！
“少说废话，你和暮芷夕打算把我怎么办？”事到如今若是他还咂摸不出味儿来，他就白活了。
“也没什么，我让她放你一条生路，只要她答应我，我就会……帮她报仇！”轻缓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苏明廷耳边炸响。
他坐着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支撑不住歪倒，幸好一直关注着他的老孟及时伸手扶了他一把。
“你要为了暮芷夕报仇？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胸口那种窒息感缓缓蔓延至全身，他觉得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感受着失败。
是的，失败！他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与他为敌，而且在不动声色里成功算计了他。
“老爷子，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我父亲，我才做出这艰难的选择，如果你是别人，你以为你还有命坐在这里？”苏元沁眸色转冷，声音沁了寒凉，“不管是谁让我的女人伤心难过都休想全身而退。”
就连他自己他也不允许，那个贯穿了他整个青春的女孩，是他生命里唯一的花开不败的风景，任何人都不能伤害！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震惊、愤怒再到冷静，苏明廷仅用了两分钟的时间，心里却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等待。
苏元沁深眸凝着自己的父亲，伸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眼神里的笑容消失殆尽：“很简单，我的报仇方式也不会血腥暴力，只不过是让您放下负担，好好安度晚年。”
是是而非的话让苏明廷眯起阴鸷的眸子，里面有丝丝寒芒透出来，他双手放在手杖上，不由自主的缩紧在缩紧。
“其实您真的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过是想让您以后都在这座院子里生活而已。”他同样半眯着双眼，可神情却是悠然自得的。
“你要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