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怎么不关她的事？她没来之前，你对我最好，可是，她一来，我连在这里呆下去的权利也没有了……”
\t“锦湘，你该知道，我这几年都没怎么进过你的房间！不止你，那两个女子的房间我更是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t“那是你缠绵在那个老淫妇身边，怎么顾得上我们？”
\t石良玉就像被谁用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可怕，嘴里喘着粗气。锦湘自知失言，低着头，不敢看他可怕的脸色。
\t过了好一会儿，石良玉才低声道：“锦湘，你在患难中陪伴我照顾我，我亏欠你很多！我希望你能生活得更好，遇到更合适的人，而不是一直这样被我耽误，耗费青春……”
\t“你是怕耽误我的青春还是你的青春？蓝熙之没出现之前，你怎么没有这样绝情？”
\t“对，是我自私！我怕她知道我已经有了妾室，自己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t“你还没娶就怕成这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为什么蓝熙之就那么特殊？”
\t石良玉疲倦地靠在门上，看着一向温顺的锦湘愤怒悲伤得微微有些扭曲的面孔。这几年中，他极少和她相处，一直都不了解她。他听得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我陪你患难与共，虽然不敢自认糟糠之妻，可是至少算得上你的糟糠之妾吧？你怎能如此负心薄情将我赶出家门？”
\t“我不是赶你走……”
\t“不是？你认为不是？你给我买了大房子，给了很多钱财珠宝，又让很多仆人服侍我、允许我遇见合适的人可以再嫁……你做了这些，就认为不是赶我走了？”
\t“锦湘，我遣散你们还有个原因，我的政敌越来越多，这宅子越来越不安全……”
\t“公子，你的借口越来越冠冕堂皇了！既然那么不安全，你为什么又要将蓝熙之留在这里？”
\t石良玉无言以答，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锦湘，我想不到如何才能做得更好了……”
\t锦湘断然道：“无论你做得多好都没用。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要让我离开这里也可以，你杀了我，将我的尸体扔出去……”
\t石良玉摇摇头，直起身，走进了房间。
\t锦湘在他身后嘶声道：“蓝熙之早已嫁了萧卷，她说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嫁给其他任何人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t石良玉颓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也没动。
\t门边一阵呜咽，许久后，锦湘才离开了。
\t待周围彻底平静下来，石良玉才起身，点了盏灯。书桌上，那幅嵇康的真迹和嵇康就义图都好好放着，他再看看旁边，那个包裹原样摆放，甚至没有打开过的痕迹。那是自己送给蓝熙之的礼物，她连拆开来看一眼都没有。
\t无边的孤独笼罩在眼前、心里，他在黑夜里惨笑一声：“蓝熙之，你明明亲口答应等我回来！终究，你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欺骗我！对我食言！你也和其他人一样！”
\t这一夜，辗转许久石良玉才朦胧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接着，是一名叫做张康的侍卫慌乱的声音：“将军……快起来……”
\t石良玉翻身起床，拿起床头的大刀：“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