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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神宫魔音(1 / 2)

我收了那信,藏于贴身处。如此惊天秘闻,怕是禺疆也从未知晓。可见自古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洛神对禺疆应是恨之入骨,临走还将他的秘密也写于纸上,可见这夫妻做的凉薄。想到此处,不免又有些同情禺疆,若论起遭遇,我与这禺疆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

看到那茶台之旁还有一张古琴,便坐于琴旁,拂去岁月的尘埃,手指微动,便弹了一曲《凤求凰》。我记得此曲是我在夫夫山白家寨小院中最喜弹奏之曲,每次弹奏之时海雒笙便会舞起他的湛泸剑,当时弹奏尽是一腔甜蜜之意,如今弹出竟是满是苦涩。

那终极宫阴冷寂寞,少有琴音。我不知那琴居然是张仙琴,幽怨之音竟传遍了终极宫每个角落。

我只听门口一人痴痴道:“宓妃,你……终于回来了?”

只一声,便吓得我琴声嘎然而止,终极宫刹时便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禺疆多日不在宫中,也不知从何处冒出,立于洛神宫门口,望着我,半天回不过神。

我因看了洛神之信,虽不能了解全部,但也十之八九,想必这洛神宫久无人住,忽有琴音,便让人勾起无限相思。

“若学多情寻往事,人间何处不伤神?”我望着水神道。

好半天那禺疆眼中似有几分迷离:“那琴乃黄帝之孙,北狄国太子长琴所造,有几千岁,乃神琴,曲能迷人心智,亦可催人泪下。当年,当年我初遇她便是在洛水之宾弹奏此琴,后来她离我而去,亦是在这宫中弹奏此琴,乱我心智,方才出宫。宓妃……宓妃,五百年了,你究竟去了何处?”

那禺疆目光凄凉眼眸深邃,一步一步逼近我,似在看我,又不似在看我。

我吓得连连倒退,谁知竞被他逼到墙角,我直欲一个嘴巴子将自己抽死,明知那洛神是禺疆的心结,还去弹奏什么《凤求凰》,他一个神仙,我一个凡人,若是想霸王硬上弓,我岂不是求天不应,求地不灵?。我面上一派火红,准备速速告退。脚还没跨出门槛,被禺疆从后头一把搂住。直吓得我手脚发软,平日里看我冷若冰霜,但这风月之事却并不在行。那禺疆眯着眼神便要上来吻我,被我死命一推,甩手便一个大耳刮子打醒了他。

禺疆愣了一愣,眼中迷离之色慢慢退去,转而变成懊恼。

“抱谦,我,我适才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只是被那太子长琴乱了心神。那是她昔日最好之乐。”

我也顾不得与他再理论,转身便跑回了自己宫中。

自那之后,我又有数月未见禺疆。但是他却让玄青、玄丹两位长老经常与我送些器物,有时是一些早已失传的曲谱,有时是一些胭脂水粉、有时是一些精致发饰,还有时是绢丝衣物,只是那玄青玄丹两位长老从不与我多说半句,见我时也是面无表情,对我怕是不大欢喜。我也半非是要讨好何人的性格,索性也只当不知,这数月来在这宫中日月颠倒过得倒也自在。

只是洛神留下的字字句句却印在我的心里。我不知这三昧真火该如何寻得,若要结束这九洲战乱,必要了结禺疆。只是我一个凡人如何斗得过这法力无边的水神。若是此时我能梦到我那梦中的师傅能开口问上一问也未可知,但自从我私逃出宫与海雒笙在一处后,便再也未梦见过师傅。如今和洛神一样被幽禁在这不见天日的终极宫中,别说做梦了,倒是日日夜不能寐。

我忽然想起,火把节那夜,也就是海雒笙用落日弓伤了那人救下我之后,我倒是梦到了师傅,那夜师傅似传授与我一篇《涅磐心经》,还说,浴火起,涅磐生,五脏焚,脱凡胎,换仙骨,成大道。若非生死关头,切不可用。偏我那日心不在嫣,那心经冗长,醒来后只记得了几句,后半句如何也记不起来。思前想后也只有这《涅磐心经》似与火还有些许关系,却不知如何用得。

我辗转了几日,方想到,民间但凡请神,必先焚了香,祷告一番,那洛神即是仙人,又在洛神宫留有玄机,想必也能感知。当下又来到了那洛神宫。

我在那洛神的画像前焚了香,默念一番,便坐在那太子长琴旁,既然禺疆说洛神最喜《凤求凰》那便弹奏此曲以召仙人吧。

果然,此曲未完,便见那香炉中,青烟飘渺,直至画中,接着便见那洛神竞从画中走出。正把本公主看得瞪大了眼睛,这地仙绝色果然不是吹的。比那传说更美上几分,自有一股高贵之气,不得冒犯。我愣在那里,只管看美人,却忘了自己请仙之意。

“你既破了我那《千里独行》的残局,便是有缘之人,他日必得勘破境。今日以魔音召唤本宫,可有何求?”那声音温婉似百灵,听之即可沉醉。我慌忙道:

“仙子恕明月冒犯,只是数日前无意间破了残局得了仙子秘函,但仍有一事不明,仙子信中言,惧三昧真火,如何寻得三昧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