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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别来无恙(2 / 2)

“月儿……”我只见那星君一双金目渐渐有了光辉,挣扎着似要坐起,我便按了他,宽慰道:“星君还是多休息罢,我去采些药草。”

那星君为我做了这许多事,即便我从未存了以身相许的心思,但也应让他知道,我明月虽然清高,也并非那些以貌取人的势利之徒,俊与不俊,皆在人心。那海雒笙俊俏潇洒,却虚情假意;那星君丑陋无比却舍命相待,如此恩情我焉能不知?既然他下凡二十年寻妻,如今春秋十载已过,便再陪他在这陵中十年,算还了他几番相救之情罢。

自那日起,每日小灰与莫邪在山中采了药,我便熬好端至星君的石屋中,即便如此也从不同他多言。只是默默地替他把洗好的衣服,缝补好送至他的屋中。待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每日里他与干将打猎,小灰与莫邪采摘,我便在石屋中点上灶火等他们归来,早可练剑,晚可对弈。每次他走至石屋前看到升起的袅袅炊烟都会停下来,看上半晌,还会念念有词:

避世舜陵深几许?苍梧丘中起炊烟。

鸟不住啼天更静,净扫石屋堪醉眠。

害得小灰和干将莫邪便会停下来与他一起望着天空发呆。小灰便会不得要领地挠挠头:

“这炊烟有何玄机?星君为何如此关注?”

干将莫邪便会煞有介事地感叹半日。

自打星君伤情初愈,我再与他练习那《与天共舞》时,不知为何竞比之前精进了许多,虽然还未达到莫邪说的撼天动地的效果,但显然已有了些进步。招式配合上也更紧密了些。我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便会如那十年一般,与星君相伴在这陵中慢慢逝去,可老天就是不随人愿。星君伤刚刚好,舜陵外便来了一队人马。

那日傍晚我正与星君在院中下棋,忽觉陵中有异,小灰突地站起身道:

“陵中有客。”便与干将莫邪一起飞身向石象生跑去。

我与星君放下棋子,亦来到石象生前。便见一白袍将军,提剑已至祭祀台。但那石象生外,却停了几百人的队伍,看服装却象是玄甲军装和白马义从还有雨师妾国的虎豹骑的兵士。那马匹皆驻足不前,却在石象生前打了起来,玄甲军显然寡不敌众,边打边撤,但那马匹死活不往陵中前进一步,无奈之下,便见一个副将带着所剩无已的兵士向右侧林中撤去。但剩下的白马义从和虎豹骑却策马追着那白袍将军向陵中而来。

小灰曾说过,舜帝对星君有恩,此陵被星君设了结界,外人皆不得进陵,即使进了陵也过不了那石象生。果不其然,那两队人马刚过下马碑,却皆不下马,石像生两侧的石像便化为镇墓兽冲了出来,不肖一柱香工夫将那进陵的百十号人皆吞入肚中,转身又重化为石像,陵中刹时恢复了安静,一切都象从未发生过。可为何那白袍人可独自闯过那守陵的石象生?

那白袍将军行至祭祀台下,看似有些狼狈,刚刚上台,干将莫邪便飞身出鞘,给那白袍将军来了个下马威。

可怜那白袍将军尚不曾看清地形,便让干将莫邪打了个措手不及,两人打一人,似乎有些胜之不武,但那白袍将军持剑,干将莫邪赤手空拳,也还公平。我立于远处,越看那白袍将军招式越眼熟,没过几招干将莫邪双掌齐发,正中那人心口,一掌便把白袍将军打落祭祀台下。

“何人擅闯舜陵?”

“舜陵?”那白袍将军手捂胸口面露疑惑,而我却在远处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正是当年在终极渊上舍命救我的巫咸国太子月孤桐。

十年未见,那太子比先前成熟了许多。我飞身上前扶起月孤桐道:

“太子别来无恙?”

月孤桐听到我的声音先是一愣,尔后一把抓住我,上下打量了半日,不由得喜出望外。

“阿月?你真的是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