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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生死不离(2 / 2)

我插上发簪,提了干将莫邪冲出屋外抢了一匹马便向阵前冲去。我站在夫夫山的一处山丘向阵中观望。百万人的军阵中,白马义从早已将雨师妾国团团困住,一片鏖战,那百万人中我却看不到自己的夫君身在何处。我摒了气闭了目细细感知,终于感到在休门附近,海雒笙生气微弱。

我一手拨了莫邪,一手提了干将,让那剑气带着我直冲阵中。方才落地,便见海雒笙满身是血,黑风早已倒地身亡,地上插着湛卢,对面禺疆手持一青一赤双剑,毫发无伤。还未等我上前,禺疆略施了个术法便将我困住不得而动。还道:

“娘子你来了?”

我只恨得咬牙切齿道:“禺疆你放开我。”

那禺疆目光柔和,面露喜色,“待我与海雒笙了结宿怨,便带你回终极宫。娘子十年前你我大婚未完,我在那玄月宫的洞房等了你十年,从未变过……”

“禺疆我此生只爱他一人,我死也不会和你回去。”这话我该在十年前便说与他听的。

禺疆一张风流俏脸面色阴沉。“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与我分享这天下,他,能给你什么?”说罢便用剑指着海雒笙。

“有他一人,胜似天下。”我回过头去望着海雒笙道。

“我等了你近万年,为你做了这许多事,不惜与天下为敌,你却说有他胜似天下,也罢,今日我便让他亲眼瞧着,我是如何与你分享这天下的。”禺疆眼中冒火,冲着海雒笙便一剑挥来。

“禺疆你休想。”话毕海雒笙左手一翻,手持一柄玄色泠剑与禺疆战在一处。

我眼见着他浑身是血持着柄宝剑迎战禺疆,只觉得天都似要塌陷。只听得自己绝望道:“夫君,他是神,你是人,你这是在送死啊!”

我从未见过海雒笙的全套剑法,他平日只是与我练过与天共舞,没想到他那湛卢剑舞到极至是这个模样。

他刚到大理时我便听传闻白民国太子剑术了得,他手中湛卢既出,九州失色。我初听得这个说法,觉得大约是那些献媚皇权之人的浮夸之词。今日见着湛卢翻飞缭绕的剑花,九州失色诚然有些浮夸,但那光华却着实令人眼花缭乱,一动一静之间带出的雷霆之气,将我的眼晃得一阵狠似一阵。

战了好一阵子,海雒笙才得着一个时机取下背跨的赤弓,用那剑伤累累的胳膊勉强使出全力拉满了那赤弓,一枝白羽落日箭便飞了出去,与此同时,禺疆的青红双剑也飞了出来,情急之下我立在那叫了莫邪,那莫邪也是通体赤光,飞出与那玄丹缠在一处,但那干将我却号令不动,我知那玄青乃竹叶青所化,巨毒无比,眼瞅着那玄青飞来时是剑,近身时却成了蛇,穿过海雒笙的左胸便飞了出去。那一刻我方知何为天塌地陷……

那日海雒笙被困终极渊铁牢时曾说过落日箭催动咒语可诛神魔。那时他是星君的样貌,我便没当真。今日才知此话不假,也才知他为何如此自信敢与神战。落日箭见血方归,飞出便是一条白龙,那速度快得让人来不急眨眼,便一箭穿心。我顾不上看禺疆如何,只管撕心裂肺地叫道:夫君……

却挣脱开了禺疆的术法,冲上去抱住单腿撑地的海雒笙,那时我还不知,神仙若是飞灰烟灭,术法也会随之失效。也是那日,我方知,得而复失的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