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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段(3 / 3)

而在那决斗场中的高位之处,一如似雪般柔美,却阴冷不已的男人,两指托腮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冷漠的看着场中搏命相残的两个女人。

“陛下,安插在雀屏的内线被南宫陵光切了,元童从雀屏逃回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一似是心腹的老太监,在他耳边低声禀报道。

顿时一丝冷绝闪过他那双弥漫着阑珊寒气的瞳眸,平淡无澜的声调响起,“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位老者驼背躬身颤颤的走了进来,也不知是过度害怕了腿软了,还是动作敏捷,扑通便跪在地,前额紧贴那潮湿滑腻的地面,“奴才参见吾皇。”

“奴才……奴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南宫陵光的内侍卫队便突如其来,让奴才……措手不及,当场……被搜出了……摄政王给臣的……密函。”

倏然间,高位上男人的手中的白玉酒杯无声化作碎屑无数,那些碎屑落在地面飞溅向元童,痛却不敢做声,只能颜面愈发的贴近地面。~思~兔~在~線~閱~讀~

而此时,场中的生死斗已分出了胜负,元瑶终是胜了,但也是险胜,摇摇欲坠的走向那高位上的男人,“奴……婢……负罪……参见陛下。”

男人半掀起眼帘,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方才一战让她双失了一眼,如今的她怕是无人再能认出来了。

突然,男人修长的两指夹住一片白玉的碎屑一弹,一声凄切的痛呼顿时回荡而起。

只见元瑶抱着自己的左手,血如注般从她指缝中渗出,两截断指在地。

“你虽赢得了生存的决斗,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这便是你擅做主张的下场。”哪怕是此时胸口怒意汹涌,那语调依然平淡,但如若有人细辨,仍可辨出,那语调比先前更淡了。

想起那日在城楼之上,望见人儿被绷带半缠的颜面,一股如那日般的陌生情愫掺入了胸中汹涌的怒意中,顿成几乎可撑破胸腔的火药。

“是,奴婢……知……错了。”元瑶苟且偷安的认罪,但在那被毒所灼伤,成畸形的眼睛却无悔,只恨当时自己未能下手再快些,将云听音那贱人毁容了。

末了,男人不再言语,只是那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指掌青筋尽露,关节泛白,可知他有多用力。

元童的身份暴露,不用多想也知是北堂残月所为的,意在给予他警告。

可如此一来,这些年来他安插在雀屏的所有内线,终要全功尽弃了。

“北堂残月。”突然,他咬牙道,语调不再平淡无澜,那时常萦绕在他身旁的寒烟也愈发的慑人了。

旁人知,他终怒了。

“陛……陛下。”一直在旁伺候着的老太监也不禁怕得语不成声了,因见识过太多他的残酷而嗜血的手段了,“庆……庆功宴……已备好,满朝……文武……也皆到位了,陛……陛下可……动身……前往了。”

可男人依然未动,片刻后方问道,语气再度恢复了如常,“北堂残月一人来?”

“回陛下话,云听音随同。”

“云听音。”当他念道这三个字时,平淡阴冷中透了一韵暗香,如似冰雪中梅花的芳香,但谁也没察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来得好。”

“还有一人也来了。”见他恢复了,老太监虽有余悸却也镇定了不少。

“谁?”

“云听雨。”

听罢,男人连道了三个好字,便在一阵寒风刺骨中离去了。

碧空高,云清淡,艳阳暖,酒香熏,风起叶落舞晴天。

琴声妙,鼓声奏。乐声高,歌声荡,豪气狂歌颂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