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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怀抱个人的容名琛一路出门,周衍不禁回想起来之前他曾问过对方,是怎么知道楚沉晏可能会出事,容名琛当时的反应是缄口不言。

次日醒来,楚沉晏还没睁眼就先体会了宿醉后的头痛欲裂。他在黑暗中蜷缩起身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想到易玄,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安静地躺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一片狼藉的家中,而是身在温暖而柔软的床上。

窗帘紧闭,房间昏暗一片,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是很适合放松休息的氛围。

楚沉晏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努力回忆昨天失去意识前的事。他记得自己在撞破易玄和陈西纠缠在一起之后,回到现在住的公寓发疯似的把里面的一切都毁了个干净,后来便独自坐在地上喝酒。他当时真的太痛苦了,只希望能在酒精的麻痹中得到解脱和宽慰。想到这里,楚沉晏的心口又开始阵阵刺痛。恢复意识以后,那些暂时忘记的画面又纷涌进入他的脑海。

容名琛推门进来的时候,楚沉晏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的暗处穿衣服。昨天他不顾周衍异样的眼光,把醉酒的楚沉晏带回了自己家中,他见不得对方失魂落魄的模样。后来回到家里,他用热毛巾替男人擦拭面孔,当触及上面那些已经干涸的泪痕时,容名琛觉得自己那颗早已磨练到冷硬的心也跟着碎了。

男人正伸展着修长的手臂往身上套羊绒衫,背影孤寂。离开了厚重的冬装,被衬衣包裹着的后背因动作凸起两块明显的肩胛骨,容名琛记得上次楚沉晏拍广告的时候,身材根本没有这么瘦削。受伤的手掌经过仔细处理和包扎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还是影响到了穿衣服的动作,听到门前有响动声,楚沉晏回头看向来人。

他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后来在半梦半醒中,他依稀看到了容名琛的脸。周围环境陌生,但房间内的布置极具品位,他便知道昨晚应该是容名琛把自己从那片狼狈中带离。

“沉晏,你醒了?”

“昨晚让你见笑了。”楚沉晏披上大衣,用完好的那只手扣上纽扣。他冲容名琛晃了晃包扎好的伤手,低头示意自己已经处理干净、熨烫过的衣服,“名琛,这一切,都非常感谢。”

容名琛微微蹙眉:“沉晏,你……这是准备走吗?”

楚沉晏穿好外套,点点头,冲容名琛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刚才已经给顾昭打了电话,他马上就来了。”

楚沉晏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其实很失礼,可是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浑身上下都憋着股难受劲儿,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都快要冲破皮囊令他爆炸了。说实话,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身为一个男人,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昨晚那副狼狈的模样,目睹过一切的容名琛站在面前,他只觉得尴尬。

更何况,容名琛和易玄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多少有些相似之处。见到容名琛,他就会不可抑制地想到易玄,连带着心里更加难受。

最后,在容名琛的坚持下,楚沉晏手里被塞了杯温热的蜂蜜水,喝完之后才下了楼,正好顾昭也把车开到了楼下。

楚沉晏也不想元旦这天打扰顾昭,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了。他没有家人可以诉苦,更不适合联系圈中好友。他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打电话给顾昭让对方来接他,至少顾昭是他相交多年、最信任的经纪人,早就见过自己最落魄、最艰难、最狼狈的状态。谁让他身在娱乐圈,连自己一个人出门都不方便,楚沉晏自嘲地想。

他一坐上车,顾昭就明显感到楚沉晏的心情异常低落,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冰冷的。他一贯不会探究别人的隐私,只是伸手将车上的空调调高了几度。

“沉晏,现在送你去哪儿?”

楚沉晏靠着椅背闭着眼,用低哑的声音说:“去……我以前的公寓吧。”

顾昭诧异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即点头调转方向:“好……”

两人合作这么久,顾昭第一时间就知道楚沉晏心情不好,楚沉晏自然也感到他似乎有话想说。“小顾,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顾昭很多年没遇到如此棘手的状况了。上次楚沉晏随口让他帮忙查的事,他已经有了头绪。自从得知真相之后,他就万般纠结,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晏,”顾昭看了眼楚沉晏,最终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对方。他艰难地开口:“当初提出并推动陈西签约公司这件事的董事,和上面多少有些牵扯,而且我听说容总开始并不同意力捧陈西,后来是上面施加了压力,他最终才被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