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个灰毛颊,圆正蓖!”
一院人,上至正襟危坐的官员将军,下至看热闹避风沙的军士百姓,溢出生泪者有之,捶胸抚肚者有之,呛水咳嗽者有之,哈欠连天者有之,整个城隍庙围廊内端的是笑声不断、热闹非凡。
众人哄笑声中,王恢矛贾元正两人气得脸色顿时涨成了紫茄子。傅弘之实在强撑不住,亦笑出声来,心下却不禁为这一壮一少两个后生心智才气暗暗喝声采。不过他实在不明白王恢矛贾元正两人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本不相识的两个外乡人,竟不顾脸面当众指名道姓地加以戏弄讥讽。眼见王恢矛贾元正两人紧握腰刀,大有稍失节制便要纵身而上的架式。
傅弘之喝道:“两个无知狂徒,竟敢在军营禁地胡言乱语,猖狂至极。来人呀,将此二人给我轰出庙外!”
一直沉默不语的段宏站起来对站在台下看热闹的乔松献道:“乔大人,此二人可是你治内百姓,还不快快带离此地!”
王恢矛贾元正两人一脸杀气,段宏有点悬心,情急之下,谁知道这两个莽人什么蠢事干不出来?
刘义真不依不饶,指了两人道:“故事听完了,笑也笑过了,饭呢?”
乔松献疾步过来,一把扯了刘义真:“给你有饭,管饱!跟我走,自然好好款待你俩!”
一头说着,一头便往出拖。
谢灵运怒喝道:“大胆,还不束手!”
蓦听门檐下有人怒喝道:“大胆,还不束手!”
一院人齐齐回头,见檐下聚了一群装束齐整的军士,为首将官年约四十开外,威风凛凛地当台站了。
顿时院内大大小小将官军校纷纷跪了一地:“王大人!”
乔松献一侧身,低声喝斥道:“还不下跪!”
谢灵运和刘义真两人兀自站立当地,双手负后,此般托大不禁让傅弘之等人暗暗惊诧。
刘义真笑嘻嘻地走至将官面前,大声道:“老王头,你要饿死我么?”
众人闻言大惊,不禁为刘义真捏了一把汗。此将官正是北路大军主帅、官封龙威将军的王镇恶。依王镇恶杀人不眨眼的秉性,敢在他面前不知轻重如此放肆,实是胆大包天不要命!
谁也不曾想,堂堂征西北路军大帅、杀人如麻的王镇恶却一脸笑,撩却衣甲,就堂檐下当地跪倒便拜:
“刘大人,王镇恶代属下向您告罪!”
刘义真不以为然,指指当院跪立的王恢矛贾元正两人:“老王头,你手下这两个家伙言而无信,堂堂七尺男儿说话如同放屁,想把猎蹄猎肘换了猪球,我今日却要吃吃你俩这球,尝尝是什么味!”
王镇恶头也不抬,喝道:“来人呀,把这两个冒犯公爷、出尔反尔的东西斩了!”
身后亲军答应一声,腾腾地跳下阶台便去拿人。
一院人顿时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