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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三)城隍庙谢灵运花言戏莽汉 长安城刘太尉巧语定军心(2 / 2)

北路军马从灞桥出发,沿灞河南下,全面阻断渭河粮道。中军大营即日出兵,沿朱阳、石门,作为总预备队,兵锋直指距长安城不足五十里的杜曲待命。据探马报知,后秦姚泓政权长安城内所部驻军马不过八千余人,且城内多为北地汉民,闻知王师北进,早已人心惶惶。数日来,夜间连续有汉民百姓翻城而下,投奔青泥大军。未及开战,士气已大为失挫。

长安城已如囊中之物。南北两路将帅深知,刘太尉之所以孤身前往长安前线指挥作战,并非担忧长安一战。一年前西征初始,刘裕曾信誓旦旦在皇帝面前立下军令状,一鼓荡平洛阳、长安后,驱马统万城。

未料不过一年,建康城内留守大司马、尚书刘穆之病重。此信不啻于在刘裕头上一计炸雷,西征将帅都是跟随刘裕南征北战数十年的心腹,深知刘穆之一病对刘裕意味着什么。当年,刘裕随北府兵刘牢之起事,初附桓玄与刘穆之同生共死,建立起损荣俱系的军事同盟和政治同盟,由刘穆之官居朝内,刘裕率军东讨西杀,现下刘穆之一病,如若有个闪失,朝内刘裕部众势必群龙无首,陷于无序混乱。

早已妒恨刘裕盖世之功的各派系军帅将领及看不惯刘裕出身的士族朝官很可能要利用这个朝内刘裕势力空虚的机会联手铲除刘裕一系,进而把持朝政。如若到那时,刘裕数十年征战之功不仅一朝付诸东流,身家性命亦岌岌可危。

大变在即,刘裕迅即改变战略部署,一则攻下长安,稳定关中局势,屯兵固守,取消继续西进计划;二则急召刘义真入关中留守,自己腾出身火速回归朝内,重新把持局势。

当晚王镇恶连夜部署南进计划,大军三万余人分三路呈齐头并进之势从灞桥南下。同时,派出一支由帅营精壮军士组成的一百余人的戒卫队,护送刘义真谢灵运两人随大军之后直趋青泥,与刘裕会面。

连续召开近了四个时辰的军事会议,第二日一早,刘义真与谢灵运醒来已近午时。

代王村外方圆数十里,三万大军,各类淄重车驾、民夫后援近四万人马陆续拔寨起身,军旗猎猎、车轮轰轰、刀剑磕碰、甲叶脆响,犹如一股滚滚的钢铁巨流向长安城席卷而下。

戒卫队军士见刘义真起来,已由十数名军士进来支桌的支桌,铺席的铺席,安凳的安凳,上菜的上菜,不大一会竟为两人置下满满一桌极是丰盛的酒宴。

刘义真大为惊愕,门外一伙军士涌入,抬进三个大箱子,为首军士不言声挥挥手,早有人接连将三个箱子打开,里面竟全是明晃晃的珍玩珠宝,极是耀眼眩目。

刘义真奇道:“你们这是何意?”

为首军将一拱手道:“刘大人,王帅今晨已率前军出发,临行吩附小人将这三箱东西交给刘公爷。王帅说,刘公爷驾临大营,王帅感激莫名,本想与刘大人一叙,实是时间紧迫,军令如山,王帅还说这三箱东西是王帅孝敬刘公爷的,乞望刘公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