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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四)城隍庙谢灵运花言戏莽汉 长安城刘太尉巧语定军心(2 / 2)

刘义真点头称赞道:“这倒有理,等进了长安城,我看就守了那‘王争财’,他能捞咱为何不能捞。来,喝酒,喝酒!”

两人杯来盏往,不多时竟下去了三斤白酒。晕晕乎乎中,不知如何上了车驾,颠波了一路睡了一路。

谢灵运一觉醒来,天色已逐渐暗淡。谢灵运就残余天光将悬在车驾正中的油灯点亮,这才看清所乘车驾内足有一间房大小,一纸油布蒙顶到底,里面衬一层薄绢细纱,倒也清静安适。一边是仅可容一人躺卧的木床,一边是一张与车一体的小桌,两侧各开一尺见方的小窗,已被青布遮得严实。床侧置两三个青瓷瓦罐,悬于桃木架中,任车驾如何摇晃,兀自不动分毫。谢灵运揭开罐盖,里面饮水吃食一应俱全。

亏是谢灵运士族豪门出身,从小生居自是优于常人,却从未乘坐过如此豪绰车驾,摸摸床棱,看看车幔,不禁大是感慨。

出了车门,竟是一道檐廊,前面一驾车身愈是庞巨,比自己所乘整整大了一倍有余,想来是刘义真所乘。

放眼远眺,远远近近关中千里沃野,道路两侧青草萋萋,绿树婆娑。渐垂于遥遥天际的通红斜阳此时宛如烈焰般耀得可爱,悬于无际的旷野尽头,四围残霞寥寥,静寂无声,好一派宁和气象。

徐徐暮风渐起,谢灵运下裳略略飞扬,通体一阵无可言及的舒畅。他缓缓闭上双眼,一任清风掠面,不禁思如潮涌,诗兴陡发。

正待凝神搜肠,蓦地脚下一晃,隐隐觉得地面阵阵轻颤,接着耳边传过一阵轰轰声响。谢灵运大骇,俯在车驾上循来声向后望去,遥见数里外涌过漫天黄尘,蔽天遮日,好似有成千上万人马朝此奔来。

戒卫队百余人并两驾车马停立当地,驻足回望。不到半盏茶工夫,已见旗号,方知为朝廷中路大军。

此时夜幕已完全降临,大军毫不停歇,陆陆续续火把渐起,贴着这一小队人马隆隆西驰。

一个多时辰方才过完,车驾这才重新起身。

谢灵运惦记刘义真安危,提了架灯跳下车辕,奔至前方刘义真车上,推门而入,竟见刘义真仍自酣睡未醒。

子夜时分,车马摸黑进了一处镇子停下,依照王镇恶吩咐,马不御鞍,人不解甲,一夜无事。

车马一路缓缓行驶,本来预计两天的行程整整走了三天才过了青泥。沿途军营逐渐增多,到处是军士们奔逐笑跃的神色。

刘义真谢灵运派出两名军士四处打询,方知长安城已于进攻当夜陷落,叛军后秦主帅姚泓战死,部众四散逃亡,关中已全部囊入朝廷大军手里。

两人闻言大喜,不断催促车马。至第四日晨,进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