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看热闹的人群中,议论声鼎沸,赞成的有之,批判的有之。
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双手环抱胸前,听得认真,良久,他勾起唇角,从人流中隐去了。
通判府门口,一辆华饰的马车挺稳了。
刘阁老扶着夫人从车上下来,换上轮椅,被几个下人搀扶着,往府内而去。
谭帆已经等候多时了。一早收到拜帖,便知道刘阁老夫妇要过来。
眼下,唐毅不在,能够商量的人没几个。
“旁的倒是不怕,弟妹入狱之前曾再三提醒,我不可有半点袒护之心,否则怕通判府
、唐府要全军覆没。”
“真是老奸巨猾!早前我亲自登门,他们虽笑脸相迎,对此事却含糊不辞。只怕……”
刘阁老放下茶杯,“纵观此事始终,从一开始,罗恒就是双管齐下。一方面从南方入手,截断唐毅的商路,造成严峻的局面将他从照阳城调走,另一方面从乐器行入手,牵带
着将阿优送入大狱,最后……”
谭帆接过话,“最后,就都在我这里了。他贴出告示,已经发出‘处以极刑’四个大字,若我这边查出案子并非如此,便脱不掉一个‘袒护’之名。若我这边响应他的方法,
那么弟妹恐怕连见唐毅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事,对太守府来说,最不成功的结果,就是林午优死,保全各家。
最成功的就是,通判府、唐府、林午优,共亡。
怎么算,太守府都是赚。
刘夫人脸都涨红了,“谭大人,可否让我入狱,见一见阿优?”
“夫人,并非本官不想让您去看,只是,从我这行不通的。”谭帆也想救林午优,只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否则,怕不仅救不了她,还会害惨她。
若单单是商盐的事,刘阁老豁出老脸,还能求了京都的关系,从旁吹吹风,使使作用。
偏偏是私习天文。
皇上最忌讳的事!
伴君多年,刘阁老最懂皇帝的心思,触了这位的眉头,没什么好下场。
送走了刘阁老夫妇,谭帆捏着眉心,头疼的不行了。
“大人,门口有位公子求见,说是来帮忙的。”
谭帆动作一滞,“什么人?”
“他没说,只撂下一句:若是大人不肯见,将来定会后悔。”
“这人,多大年岁?”
“看着二十左右的模样,十分英俊,看着面生,不像是照阳人。”
“会是谁呢?”
“大人,您看,要怎么回?”
思索良久,谭帆高声道,“请进来!”
来人身材颀长,一身华服,款式很低调,衣裳料子却是极好的。
他始终笑着,样貌的确俊逸逼人,进来先行了个礼,道了声“谭大人有礼了”。
谭帆左右打量,都没从脑海里搜索到相关信息,“不知公子适才让人传的话,是何意?”
来人笑容更甚,甚至带了几分玩味,“在下田迪,今日,是为谭大人解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