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首页

乔苍何笙番外28 情愫暗生(3 / 3)

1991年底,福建漳州市,厦门市,南平市,莆田市等九大帮派,扶乔苍为尊,万鹏、王世雄、六爷三大头目余党、产业,无一遗漏纳入麾下。1993年盛夏,乔苍勾结高官,将产业高价变卖套现,率部下八百三十五人,历时长达半月,抵达广东深圳着陆。

他在福建搞得红红火火,常秉尧万万没想到,他最终目的是广东,顿时当头一棒,措手不及。

1994年至2004年间,乔苍在省委保护伞的庇佑下,大肆吞并十三街、老铺儿、码头、红灯区全部黑帮势力,与条子里应外合,围剿零散组织、地痞帮派多达近千,自此整个深圳,乔苍势力安营扎寨,迅速扩张,延伸至广州市,东莞市,旗下娱乐会所七家,赌场五家,奠定了第二批江湖巨鳄地位,与常秉尧各执大旗,平分春色。

2005年深秋,京城扫黄,抓赌,云南禁毒进入高潮期,达官显贵,蛇头马仔一窝蜂涌向广东,周容深坐镇市局,与黑帮势力拉开了长达五年的缠斗。

深圳南区一条大隐于市的街道,黑花赌场金光璀璨,七点钟亮起霓虹,彻夜不息。赌徒叫骂穿梭,车来车往鸣笛,人声鼎沸。

一辆高档路虎蛰伏在漆黑角落,车灯熄灭的同时,后门悄无声息打开,一名年轻的公子哥蹑手蹑脚跳下,左右瞧了瞧,遮挡在帽檐下的眼睛,机灵含笑。

“你赶紧回去,他要是忽然回来,记得帮我挡一挡。”

司机满面愁容,“夫人,这地方可不是您能去的,什么混蛋杂种没有,别脏了您。”

公子哥理也不理,一溜烟冲到对面,见没人留意,昂首挺胸,大摇大摆进了赌场。

帘子掀开,白灯闪烁,扑面而来的烟酒气,仿佛掉在了一个蒸笼内,又臭又热又呛鼻,乌泱泱的人海,压得眼眶疼,脚底下果壳纸屑堆积如山,能落脚的干净地方寥寥无几,一条小狗穿梭在桌椅之间,抓着吃剩下的鸡爪舔。

“押大押小,买定离手了啊!”

“金花!金花!顺金!我操,又是梅花4,老子今天在4上栽大跟头了!”

男人拿起烟盒,发现空了,忍不住烟瘾,弯腰寻觅烟头抽,旁边贼眉鼠眼的小混混打开了他面前三张扑克,把三个红桃换成了两红一黑。

旁边桌上的骰子盅刚开,一声惊天怒吼,男人扯住要溜之大吉的赌徒衣领,“操你妈!又是你,昨天出老千赢了一万多,今天还他妈敢来,拿老子当冤大头啊?”

男人拳头一挥,打在赌徒胸口,顿时飞出一米远,恰好落在小公子的脚下,附近几桌纷纷张望过来,没人看那赌徒,倒是被立在原地被混乱阵仗惊愕住的小公子吸引去了目光。

圆圆的黑礼帽,条纹领带,衬衣扎在裤子内,西裤极长,卷了好几折还是有些不合身,上身的黑色西装,似乎大了一号不止,这可是定制款,分明就不是他的。

虽然穿得不整齐,可气度风流,英姿倜傥,微微抬起头,露出整张面庞,唇红齿白,眉眼俊秀,不可多得的如玉妙人儿。

几个有些声望的赌徒,带着各自的妞儿,妞儿是风月场的妓,眼睛明亮,看人精准,笑嘻嘻说,“好俊俏的老板啊,可惜是个女的。”

“要是男人长这副模样,早就被吃得阳痿啦!”

“怎么,你忘了乔先生了?他长了这副模样,谁也没吃上几口呀。”

小公子步伐一顿,侧脸看那姑娘,那姑娘千娇百媚,伏在喝啤酒的赌徒肩膀,朝他笑,小公子没敢争辩,将衬衣衣领竖起,麻利的返回快走几步,绕出了赌厅,在外面赌坊落了脚。

这公子哥,正是何笙。

周容深临时接到一桩案件,是区局送上来的,很是棘手,饭都没吃完便赶回市局开会,她闲来无聊,有了赌一把的兴致,场子里的小伙计迎他,笑眯眯打量,“哟,老板玩扑克还是骰子?”

何笙对扑克一窍不通,骰子却很有一套,粗着嗓子说,“骰子。”

对方将他带到第一桌,挤出位置,“来了位有本事的爷,新老主顾招待好了,爷玩痛快你们不吃亏。”

为了防止被喝多的赌徒调戏,她又戴了层面罩,将帽檐压低,遮掩容貌,只露出一双漂亮妖媚的眼,她目光定格在荷官手上,掌心的骰子盅似乎晃了晃,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进去,她不动声色瞥向两侧,赌徒疯狂往桌上抛掷筹码牌,钞票堆成小山,花花绿绿的颜色都有,荷官扫视一圈,发现何笙没扔,原本是不管的,瞧个热闹也无所谓,可她穿着奢华上档次,又被伙计特别叮嘱过,势必富人家,赌场对于富人向来高看一眼,很想宰她一笔,笑问,“怎么这位老板不押呢?”

何笙狡黠的坏笑被覆盖在面罩下,对方看不到,只见她眼尾上扬,渗出一丝寒气,“我押?我跟你押啊。”

荷官一愣,原来碰上了愣头青,冤大头,他笑了声,“我不押,我只负责开盅。”

何笙挖了挖耳朵,故作流气,“你押不押无妨,只要你摇骰子时,朝我这边多晃晃,我就知道了。”

好大的口气。

荷官懒得搭理,但也按照她说的,侧身朝向她更多,手里的骰子盅摇得天花乱坠,几乎出了一圈虚影,啪一声停住。

开。十三点,大。

她嗤一声笑出来,原来塞进去的是个红一啊。

这么小儿科的手段,也就骗这群傻子,遇到了正主儿敢出这邪活,能让人活活闹翻天。

她心里对这潭水摸得有了数,之后连着出手七八局,全部押对,她可是一分钱没掏,荷官心知碰上了老油子,变换了手段,何笙紧接着输了两局,又立刻猜透路数,赢得更狠。

数不清的票子怀里都塞不住,口袋也堆满了,她十分慷慨大方,将余下的抓起,朝空中一洒,“大伙分吧。”

那些赌徒纷纷弯腰或者跳高去捡,整个场子天翻地覆,闹得不亦乐乎,何笙慢条斯理收拾好,兴致也闹够了,该撤了,她转身要走,为首的彪形大汉带着四个马仔堵住她去路,一脸的横丝肉凶狠颤了颤,“怎么着,姑娘,这就走人了?”

姑娘。

她正发愣,大汉抬手一扯,将她的面罩摘下,“哟,还是个俊俏的美人儿。”

马仔目光定格在她怀里的钱堆上,“黑花赌场什么背景,道上打听打听去,输钱随意,小赢我们也不拦着,照姑娘这个赢法,难道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吗?你也太不赏饭了。”

何笙脸色一沉,对方仗势欺人,以多压少,看这副阵仗是要她把钱都撂下才能脱身,真是日日玩鹰,今日被鹰啄眼睛,只有她骗人,哪有别人让她栽跟头。

她冷笑,手臂将钱抱得更紧,“哟,赌场开门纳客,是赔是赚,也不全然你们做主,今儿遇到了我这手气好的客人,你们难不成还想黑吃黑?”

大汉懒得和她废话,眉头一竖,腔调拔高,“放屁!天底下的赌场,就没有规规矩矩做生意的,谁不是玩黑吃黑混起来的?这点事理不明白,钱就当交学费了。”

对方伸手要抢,何笙抱着便躲,她纤细苗条,人也机灵,躲避毫不吃力,直奔赌场外跑去,这一下激怒了大汉和马仔,眼皮底下调虎离山,当他们吃素的,这家赌场后台硬出了天,条子都要给三分面子,小丫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何笙只顾闷头跑,懊恼自己怎么把司机赶走了,这下可是羊入虎口,给钱不甘心,自己凭本事赢来的,凭什么惯着这群黑吃黑的混账,不给又走不掉,她正发愁,身后穷追不舍的脚步声忽然停了,大汉语气柔软下来,带几分卑躬屈膝的味道,“是是是,叨扰乔先生了。”

熟悉的称呼令倏而止住步子,转过头,她还没看清身后场面,鼻子撞上一个硬梆梆的温热的硬物,她疼得俏脸儿一白,眼睛也眯上。

乔苍拿着一把扇子,似笑非笑打开,在胸前轻摇,浅浅的檀木香水味,从他身上,一点点过渡到何笙的身上,他目光温柔戏谑,凝视扮了男装的何笙,别说,她艳丽妩媚的长相,皮肤又娇嫩,故意露出几分男儿江湖上的戾气,像个白毛的小貂,小藕,小公子。

他笑容更深,“何小姐,穿上西装,就以为我认不出你了吗。”

满打满算,何笙与乔苍不过五面之缘,可他摄人心魄的危险,她却是避之不及。

真倒霉,出来赌博也能碰见这位阎罗王。

何笙咬牙暗叫不妙,遇到他准没什么好事。

“原来是乔先生,多谢搭救,告辞。”

她匆忙要溜,被乔苍伸手,扯住了衣摆,她动弹不得,只能原地晃腿,他眉眼含笑,狡黠风流如下山的千年公狐狸精,“何小姐哪里去?不如到我车上数数钱,换身女装,这副模样,经过前面的红灯区,可别让老鸨子缠住,以为你是个带把儿的。”

何笙顾不得钱,用力拂开他手指,“乔先生风流本性,真是随时随地。”

乔苍摇着扇子,五光十色的霓虹,衬得他玉树临风,“我只对何小姐流氓。”